……
夜宜温她们正在海棠院的院子里荡秋千。
夜易书他们被丫鬟引着进来时,便听到了花园里传来了姑娘们的嬉笑声。
夜妙云正在秋千上,正被身后的姜怜月推着,笑声如铃铛。
夜宜温见是二位堂兄,正诧异着他们为何会过来,向他们福身。
见状,夜妙云雀跃地从秋千上下来,“长兄!二哥!”
姜怜月也没想到。
她目光在夜易书的身上停留一瞬,便看向了他身侧的男人。
袍子被阳光照得如初雪,剑眉入鬓,身上透着簪缨门第的金贵与肃清气度。
见是夜凭,姜怜月的脸蛋便冷了些,没有方才的少女娇憨了。
夜凭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态度的转变,蝶翼般的乌黑长睫微动,平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姜怜月没有再看他,而是站在了两位表姐的身后。
大表姐三表姐的衣裳要鲜艳些,如同庭院里娇艳招展的蝴蝶。
姜怜月穿了条素色昙花妆花缎裙,耳朵戴翡翠坠子,在光下轻晃着烟波,却也不失媚色。
夜易书看了眼姜怜月,见她安好,便也放心了,赶忙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不愿让她感到困扰。
夜易书道:“我院里的丫鬟做了些花果子,味道尚好,想着妹妹们爱吃甜的,知道你们都在海棠院,便提过来与几位妹妹品尝。”
夜妙云笑出酒窝。
“我们正在饮桂花酒酿丸子呢,二哥将花果子送来得正是时候。”
夜易书宠溺地刮了下夜妙云的鼻子,“就知三妹是只小馋猫。”
夜宜温道:“我刚好给表妹带来了罐新茶,可配花果子一起吃。”
姜怜月虽不愿见到夜凭,她日日在文广堂见到他已经厌烦。
但表姐们都这样说了,他又是她的大表哥,于情于理姜怜月都不能逐客。
因临近正午,日头晒,众人便移步到了海棠院的花厅。
夜凭走进来,却身形一僵。
他这才意识到,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表姑娘的屋子。
他做的那些旖旎生香的梦境里,他曾好几次地出入过她的海棠院,将她压在春榻上欢好过。
任凭疾风将窗扉吹开,将屋内的纱帘吹得翻卷直晃,他也不肯停下动作。
刚进来,闻到屋里淡淡的脂粉味,与她衣裳上的香气有些相似。
不浓,不腻,幽香扑鼻。
夜凭身子更僵了。
他最害怕的便是闻到她的香味。
夜凭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花厅。
见里头布置跟梦境里的不一样,不由如释重负。
若真是梦境中一致,那他的内心便要备受道德的折磨谴责了。
正因在梦里对表姑娘做了那些事,其实过后,他不怎么敢去看表妹的眼。
表妹的眼型很漂亮,状似桃花,眸子似琉璃,里头潋滟明净。
夜凭怕望进那双澄澈的眼后映照出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总是回避去看她的眼睛。
可他又忽的想,只是梦境而已,那在里面做那些放纵妄为的事也没关系……
这样,他在现实里还是心若止水、清心少欲的世家嫡长孙。
很快,夜凭看了一圈,便蹙眉。
原来夜家给表姑娘安排的这院子不仅偏僻,还小,这些素净的家什是几位夜家嫡女屋里头绝不会摆的。
莫名的,他心揪紧了一下。
从未有过的心疼情愫席卷着他。
可屋里花草盆栽却侍弄得好,布设幽雅,连屋里头摆放的女子物件,瞧着也比那些千金小姐的绣阁香闺要温存缱绻得多。
夜凭又神色不动地扫了一圈。
没见到他前些日子送给她的红珊瑚树。
这摆件放在花厅迎客,是极气派的,寓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