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让他心生警惕的是萧乾可能的监守自盗之举,若真如此,这或许是一个铲除异姓王萧彦势力的绝佳机会。
议事堂内一片寂静,唯有陈锦手中的书信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再次展开那封已被反复阅读过的密信,薛元初从边关送来的字迹映入眼帘。
信中,除了惯常的问候之外,更透露出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在遥远的边关,竟寻得一名可能与陈锦失散多年的弟弟相符的少年。信末还附有一幅画像,画中人虽笔触简单,却透出一股子倔强与不屈。
少年名唤孟良,年纪轻轻便历经沧桑,曾流落戏班,后又阴差阳错成为西戎的细作,如今身陷囹圄,被关押在西关镇县衙的大牢之内。
陈锦的目光从信纸上缓缓抬起,望向案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书。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悠悠叹了口气。
当年弟弟丢失时,尚是襁褓中的婴儿,如今一晃多年过去,那孩子的模样,他无无法凭空推测得出。
然而信中提及的那名叫孟良的少年,其左脚六趾的特征,却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陈锦心底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这个隐秘的细节,让他无法再保持平静。
他静坐于案前,沉思良久,最终他提起笔来,写下了一封回信,信中的言辞简洁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依律严惩,切勿姑息!”
将回信用红蜡封上后,
小太监已经从庑房取来被褥,又殷勤地打来热水,供陈锦洗漱之用。
“陈公公,让奴婢来服侍您洗脚吧。”小太监低声下气地说道,试图为陈锦解去一日的疲惫。
陈锦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我自己来吧。你明早还要随我出城送御林军,别因为睡迷糊而误了时间。”
小太监闻言,连忙点头称是,但仍旧坚持为陈锦洗了脚,这才端着水盆,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暖的光亮。
陈锦躺在里间的榻上,盖上了柔软的被子。这几日处理司礼监的繁重事务,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他的思绪在黑暗中漂浮,不禁想起了远方的边关,以及那批即将押送的官银。
陈锦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遥远的记忆也悄悄的浮现在了梦境里,难辨真假。
“求求您收养我弟弟吧,他长大了一定会孝顺您的!”
“走走走!这脚上生了六个趾头,太不吉利了!”
“……求求各位好心人了,谁家要男娃的,就把我弟弟带回去,给口饭吃,养大他就行了。”
“我们自己都吃饱了,哪还有余粮来奶孩子?”
“……这娃娃模样挺好的,要是没这六趾,倒是能收他当个徒弟,将来唱女旦也行。”
“真的?只要我弟弟没这六趾,你就能收留他?”
“骗你做什么?我这彩戏班十里八乡都知道……”
虚幻之间,只见眼前一片猩红,锋利的剪子拿起剪下,接着就是一阵啼哭,当然等他长大了,也就忘了,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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