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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见他不动弹,收起枪,继续数钱。
夏闻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窗外,葬礼似乎接近了尾声,女巫将所有的金鱼捞出来杀死,接着抛到白色的花团里,鲜血染红的花束,一切诡异得不像话。
“叮咚,叮咚”女巫晃动门口的风铃,绑匪听到声音,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到夏闻竹面前,不等夏闻竹反应,掏出一个喷壶,对着他的脸喷了一下,瞬间感觉浑身无力,三秒不到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头顶是医院的天花板,亮堂堂的,他吸了吸鼻子,满是消毒水味。沈煜清守在旁边,见他醒了,赶忙上前,嘴巴动了动,夏闻竹摇了摇头,听不清他说什么。
医生有条不紊地走进来,检查了一番,领着沈煜清走出病房,许久过去,夏闻竹意识才清醒,听沈煜清说母亲去世了,父亲安排了葬礼,是海葬。
夏闻竹眉心一跳,瞬间慌了神,那绑架时见到的葬礼又是什么,他想开口,嗓子却像是藏了刀片般,沙哑无比。
沈煜清拍了拍他胸口,“哥,医生说你昏迷前喝的那杯复合安眠药有副作用,伤到了声带。”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医生已经给你上了药,但现在还不能说话,等药效过去再说好不好。”
夏闻竹点了点头,想找笔写下来,但浑身无力,躺在病床上,等吊瓶里的水挂完。
可惜,他没有开口机会,再次被绑架。穿着黑棕熊外套的男人趁沈煜清去缴费的功夫,劫走夏闻竹。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夏闻竹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下一秒眼睛被黑布蒙上,手臂一凉,冰凉的药液注射进血管,夏闻竹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地被扛上车,一路颠簸,再次见到光亮,已是深夜。
偌大的仓库,灯光大亮,夏闻竹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晃动怀表,嘴上振振有词,一直说着杀死母亲的凶手是沈煜清,绑架他的人也是沈煜清。
夏闻竹一头雾水,偏过头,窗户被封死,隐约见到一轮明月挂在天边。
手臂一凉,医生见他走神,再次注射了不知名的药液。夏闻竹浑身一颤,医生掰着他的下巴,强行让他看手里的怀表。
耳朵嗡嗡作响,医生如同在念大悲咒般反复洗脑,沈煜清就是杀害母亲的凶手,沈煜清命令司机开车撞死母亲,司机就是他在美国时聘用的员工。
起初夏闻竹意识还算清醒,盯着怀表,靠意志屏蔽意识的话。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后半夜他明显受不住,这里的人不让他闭眼,隔十分钟就注射新的药。
强光灯照射下,夏闻竹身心俱疲,耳边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嗡嗡作响,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脱水到了极致,舔了舔唇,医生会心一笑,收起怀表,翻出黑白海报,示意夏闻竹去读。
夏闻竹不说话,医生也不急,示意手下端来一杯水,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指着海报上的字,一连重复了七十多次,夏闻竹最终扛不住,一字一句地念:“沈煜清是杀害母亲的凶手,他雇司机开车撞向母亲,想要霸占我的家产,我要报仇,我要杀死他。”
医生点了点头,拿滴管喂了夏闻竹一滴水,又当着他面把水倒了,喊来手下,再次装满水,重复刚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