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我家没有那些工具。”
“司机可以去买。”
姬文川说。
此话一出,基本默认就是要办正事了。
但这种东西怎么能让别人去买?
“不行。”
乔清许皱起眉头,作势要站起来,“我自己去买。”
“不用了。”
姬文川把乔清许捞回怀里,说,“我们可以做其他事。”
乔清许认知中的“其他事”就是亲吻。
他不抗拒和姬文川接吻,事实上,他感觉自己进步很快,已经完全能应付姬文川的逗弄。
但殊不知,姬文川口中的“其他事”是指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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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文川离开时已是深夜了,他似乎没有在别处留宿的习惯。
乔清许简单冲了个澡躺到床上,明明身体已经透支,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下巴有些酸。
没办法,含太久了。
姬文川并没有欺负他,这事是相互的,但谁让乔清许连半分钟都没坚持到……
想想就觉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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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一。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乔清许大清早便爬起来,去拍卖行拿了本图录,接着在约定时间来到了黎丘行的公司。
黎丘行是做互联网发家的,财富积累非常迅速。
他的公司有着明显的年轻化特征,四处都是新鲜玩意儿,过道上还有不少踩着平衡车的员工路过。
乔清许很难想象,这样一家年轻公司的老板,竟然会有收藏古玩的爱好。
“黎总。”
乔清许在待客沙发坐下,把拍卖图录摊开放在茶几上,“这是这一期‘孤芳奏雅’的拍品,您看看。”
黎丘行点了点头,随手翻了起来,等秘书倒完茶离开后,他这才开口道:“除了高足杯以外,小乔总还有其他推荐的藏品吗?”
乔清许自然跳过了禾丰的元青花火焰纹小盘。
他把值得收藏的藏品都介绍了一遍,包括来历、升值空间等等,黎丘行看上去很感兴趣,但他似乎更关心禾丰为什么要和福至合作。
“这些藏品拍出去,”他问道,“是算福至的,还是禾丰的?”
“算我们两家的。”
这里面自然有不同的分成比例,不过乔清许没有多说。
“但是我看这图录,不像是你们两家合作,倒像是你跟禾丰合作。”
黎丘行抿了一口茶,眼神忽然变得探究起来,“是姬老板把你安排过去的吗?”
乔清许一点也不意外别人会这么看他,毕竟这也是部分事实。
他抿了抿嘴唇,正想说这是他跟何止念商量的结果,但还未来得及开口,黎丘行便放下茶杯,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理解你。”
乔清许:“……理解?”
“你也想跻身这个圈子是吧。”
黎丘行说,“我理解你的努力。”
乔清许觉得黎丘行应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他隐隐猜到了黎丘行收藏古玩的原因。
或许他对这些东西压根就不感兴趣,但为了真正融入富人圈子,他选择附庸风雅,玩有钱人爱玩的东西。
这就像他在意富豪榜的排名一样,他很看重自己的社会地位。
乔清许对此也不好评价,索性转移了话题:“那黎总会竞拍高足杯吗?”
黎丘行看着乔清许,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去吗?”
氛围似乎有点不对劲。
按理来说,两人只见过两面,应该是非常生疏的。
但不知怎么,黎丘行就像是找到了老乡似的,对乔清许的态度突然熟稔了起来。
或许还是因为他自以为的“理解”吧。
乔清许也没有多想,纯粹从工作角度出发,公事公办地说:“那我肯定是希望黎总来的。”
“那就好。”
黎丘行说着把手搭在了乔清许的手背上,柔和地笑着说,“我一定去支持你。”
乔清许足足愣了两秒,才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里透着藏不住的震惊:“黎总?”
“你都这么努力了,”黎丘行说,“再努力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敢情他口中的“理解”,是理解乔清许去爬姬文川的床?!
“黎总,”乔清许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火气,“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努力’。”
“那我就建议你再努力努力。”
黎丘行说,“走捷径是明智的,你应该想得到,捷径不止姬文川那一条。”
哪怕想跳起来给黎丘行一拳,乔清许还是压下心里的怒火,客气地说道:“不必了,黎总。”
在这里一刻也不想多待,乔清许匆匆告别后,离开了黎丘行的办公室。
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上满是这家公司取得的成果,其中篇幅最长的是黎丘行的个人介绍。
出生于偏远乡村,努力考入名牌大学,后进入体制内工作,于四十岁辞职创业,短短几年便成为锦城首富。
很优秀的一份简历,属实是逆天改命了。
后面还有他为家乡铺路修桥、建设希望小学等善举,单从这些介绍上看,他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企业家。
乔清许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步伐却愈发沉重,因为他渐渐意识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
为什么黎丘行不可以,但姬文川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