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安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暗骂自己心脏了。闭着眼在心里徒劳地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季昭然:“……”
季昭然好心提醒他:“你念出声音了。”
宁稚安:“……”
“哦。”宁稚安力求镇定地说:“其实我是在念给您听。”
季昭然笑了:“会扎领带吗?”
宁稚安眨眨眼:“会一点,但总是搞得不漂亮。”
“过来。”季昭然朝他招了招手:“帮我。”
他语气里带着一点不容抗拒的意味,宁稚安却并不讨厌——
他感觉自己实在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不然怎么会色令智昏地把自己送到季昭然跟前。
宁稚安将领带绕在指骨上,边捣鼓边说:“您多大的人了,还不会扎领带吗?”
想到总裁剧里那些情节,他酸不溜秋道:“以前是漂亮姐姐帮您吗?”
季昭然扬起下巴配合他:“没有漂亮姐姐。”
宁稚安盯着他的喉结,自作主张道:“那就是漂亮哥哥。”
“宁老师,”季昭然笑了:“你这是憋着想自夸呢?”
宁稚安有些害羞,便不说话了。
宁稚安扎领带的时候,季昭然也在垂眸看着他。
他皮肤白皙,在灯下敛起一层釉似的光,鼻骨窄而挺,如山峦挺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把人放在门外面,实在是委屈到他了,鼻尖都有点红了,上面泛着一点细细的汗珠。
季昭然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两片薄而柔软的嘴唇上。
“宁稚安。”季昭然忽然哑声叫他。
“嗯?”
宁稚安不明所以地抬眸,撞进一双漆黑郁烈的眼里。
“拍过吻戏吗?”季昭然问。
宁稚安脑袋忽然空了一下。
他隐约明白季昭然的意思,但又不是很明白。
季昭然还在敛眸注视着他,像是无声的催促,宁稚安结舌道:“没……没有啊。”
“嗯。”季昭然并不意外地点点头,他语气平静,甚至算的上温柔,眼神却直白得令人害怕:“要我教你吗?”
宁稚安鼻息忽然乱了套,手指捏紧领带:“教……怎么教啊?”
季昭然躬身,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把眼睛闭上。”
……
橘色的侧灯打在墙边,将两条人影暧昧地拉长,交织交错地缠绕在一起。
幽静无人的休息室里,宁稚安来不及闭眼,就乱着心跳,承受了一次躁动迷乱的亲吻。
灼热的呼吸交错,连空气都好像变得粘稠。宁稚安脑子也被浆住了,他忘了闭眼,也不清楚该做什么样的回应,只能空着脑袋任由对方动作。
等季昭然终于想起做人要善良,短暂地放开他时,宁稚安眼底已经涌起湿漉漉的雾气。
“学会了吗?”季昭然吮着他的唇珠,手掌在他背后轻轻厮磨着。
宁稚安精秀的杏眼缓缓聚焦,睫毛轻轻颤了颤。
季昭然又问:“还要再学一次吗?”
宁稚安抬眸,像是还懵着,睁圆一双杏核似的眼睛,有点冒傻气地答非所问:“要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很坏很坏的那种,甚至波及我的人品,您会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季昭然抬起拇指,抹了下他湿润的唇角:“我会让欺负你的人后悔。”
宁稚安贪心地强调:“可以无条件相信我吗?”
季昭然很纵着他:“都听你的。”
季昭然又说:“但你得是我的。”
宁稚安是个容易知足的人,其实只要一点点信任,就能让他很满足了。
季昭然的话,像一缕晚夏的风,吹散缠绕在他眼前的阴霾,让他见到豁然天光。
侧灯倾斜在宁稚安脸上,折出一片柔和的光晕来,一张脸顶顶的标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