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2 / 2)

郁玥贺以琛 郁玥贺以琛 18802 字 3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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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那里同付婉雯对峙,没有丝毫的胆怯和害怕,她也不会躲在贺锦墨身后。</p>

他忽然想,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小玥子。</p>

他的小玥子,怎么能做到对他受到的伤害无动于衷呢,又怎么能在这样伤害过他之后,还能义正辞严地辩驳?</p>

付婉雯怒不可遏,指着郁玥鼻尖叫骂:“怎么你们伤了人还有理了?无论以琛做了什么,你看看你们俩,不都好好站在这里吗?受伤的只有以琛!你们别想置身事外!”</p>

“所以我问,”郁玥看着她,重复道:“你们想怎么样。”</p>

“你……你……”付婉雯被她这态度气得头晕,“你就连个道歉也没有吗?!”</p>

付婉雯是真被气到了,嘴唇都在哆嗦,“我知道你记恨以琛在订婚的时候撇下你,但讲道理,他罪不至死吧,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你就没一点感觉吗?他的手被你伤成这样,你就这个态度?还有没有天理了?!”</p>

郁玥手指轻轻蜷缩,贺以琛伤成这样是意外,她得承认,她被这个意外打得措手不及,她默了默,又开口,语气终是软了些,同付婉雯耐心解释:“我确实不知道他当时有伤,不然我会注意一点,他自己应该清楚自己的状况,明明受伤为什么还要挑衅?”</p>

贺以琛闻言,死死地盯着她,可是她看也没看他一眼。</p>

她这是在怪他吗?明明现在他才是受害者。</p>

贺正国拧眉,沉声开口:“无论如何,以琛的手确实被你伤到了,这是事实。郁玥,以琛的问题我会教训他,但你现在是他嫂子,你们以后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应该是这样,你们在医院那一闹,知不知道又有多少关于我们贺家的传言?”</p>

贺正国最在乎的,始终是贺家颜面,贺以琛闻言,心口越发冷。</p>

他不知道今天这次见面有什么意义,他本来以为,他的手都这样了,郁玥至少会后悔一下的。</p>

他也没有想要很多……只是希望,她能稍微对他仁慈一点。</p>

可是,她甚至吝啬于给他一个眼神。</p>

他低下头,脑海空茫一片,觉得自己像个小丑。</p>

贺锦墨这时出声:“她是为了帮我,才会推贺以琛,现在计较没有意义,你们不如直说,到底想怎么解决问题。”</p>

病房里安静下来。</p>

就是因为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所以这半天了,付婉雯也只是叫骂,她受不了自己原本好好的儿子,忽然这手就很多事做不了了。</p>

她忍着眼泪,看着郁玥,咬牙切齿:“道歉,不然,我……我……”</p>

她想说法院见,可是上诉又有什么用呢?就是赢了也不过是获得经济赔偿而已,这不是她想要的,这远远不够。</p>

她放了狠话:“我一定也要废了你的手!”</p>

对,她要废了郁玥的手,只有这样才能消解她心头之恨,她恶狠狠地瞪着郁玥。</p>

郁玥拧眉,刚想说话,贺锦墨身子一侧,直接挡在她前面,眉目冷肃,面对付婉雯,“有我在,没人能碰她。”付婉雯的情绪彻底崩溃。</p>

她刁难贺锦墨多少年,但这个孩子从前对她都是避着的,不会正面冲突,现在因为郁玥,居然敢和她叫板了。</p>

她指着贺锦墨鼻尖,“你早就该去死!你,还有你那个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们贺家好好的,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p>

贺正国眉头紧皱,他这人最重体面,看不得付婉雯这样失控地大喊大叫,他厉喝了一声:“够了!”</p>

付婉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扭头冲着他也喊:“你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在想什么贺家颜面,以琛才二十多啊!你没有听到医生的话吗,他不光很多事不能做了,后遗症还会让他以后变天手都痛!我心疼儿子有什么错!”</p>

贺正国满心烦躁,付婉雯这会儿矛头居然对准了他,他心底压着火气,语气也不客气:“没有让人家废一只手给你赔偿的道理,再说……”</p>

他顿了顿,看向贺以琛,“确实是以琛自己先招惹锦墨,你在监控里也看到了。”</p>

画面中贺以琛一直追着贺锦墨到电梯间,明明知道自己受了伤,居然还用左手去主动攻击。</p>

“好,好……”付婉雯含着泪点头,“那你什么意思?我儿子这手成了这样,这事儿难道你想就这么算了?”</p>

贺正国沉默片刻,扭头劝贺锦墨:“锦墨,这件事以琛有错,但他的手现在成了这样……你们至少先表个态吧。”</p>

贺锦墨正想说话,郁玥从他身后走出来,喊了一声:“贺叔叔。”</p>

贺正国说话中肯,不像付婉雯那样叫骂,她便也愿意平心静气谈,“让我道歉不是不可以,但我希望你们也能做出承诺,让贺以琛不要再干扰我和锦墨哥哥的生活,这样大家以后才能相安无事。”</p>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说话也有条理,贺正国觉得有道理,他看向贺以琛。</p>

几人都看过来,病床上的贺以琛沉默着。</p>

是该放弃了,可是怎么就这么难,他心底万分抵抗,他不知道要怎么死心,洒脱地远离她的生活。</p>

半晌,他道:“算了。”</p>

他的声音很轻,有些嘶哑,眼眸里也是一片晦暗。</p>

以前,他最受不得一点气,别人敢伤他一分,他恨不得十倍奉还,然而现在……</p>

那个人是郁玥。</p>

他不知道要怎么追究,付婉雯非要为他讨个说法,可现在,贺锦墨和郁玥站在这里,两个人同一阵线,并肩而立,互相维护着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p>

今天这场谈话,倒是在折磨谁?</p>

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p>

付婉雯说:“怎么能算了?!这么大的事!以琛,你不要怕,就算你爸现在偏心那个私生子,我也会帮你讨回公道的。”</p>

“我说算了。”贺以琛抬眼,他居然在笑,还看了郁玥一眼,“没事,不就是……一只手吗,再说,日常生活也没多大影响的,我……”</p>

他停了下,视线有些模糊,他低下头,“我很累,想休息,让他们走吧。”</p>

付婉雯说:“以琛……”</p>

“妈,我真的很累,”他干脆侧身,躺了下去,“都走吧,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休息一会儿,真是……太吵了。”</p>

付婉雯的心都要碎了。</p>

自从听到医生的话,贺以琛就一直是这副万念俱灰的样子,消沉到极点,原本他是那么活泼的性子,可经历过最近一系列事,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p>

她非常害怕,怕他会从此一蹶不振。</p>

这场谈话,什么问题也没能解决,贺正国心里不舒服,自己两个儿子闹成了这样,他被夹在中间两头为难。</p>

贺锦墨和郁玥就在付婉雯怨毒的眼神中离开。</p>

贺正国考虑了下,然后跟出去,在电梯间里,试图和贺锦墨再沟通,“锦墨,我有些事,想和你说。”</p>

贺锦墨:“什么事?”</p>

贺正国瞥了郁玥一眼,“郁玥,你先下楼吧。”</p>

看来是要父子俩单独谈,郁玥也没停留,乘坐电梯下楼。</p>

贺正国将贺锦墨叫到了无人的楼梯间,这才说:“锦墨,我知道以琛过去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但那都是不懂事的小打小闹,现在……他弄成这样,你毕竟是他哥哥,我以前也没指望你们像正常的兄弟一样相处,可也不能真做仇人吧?”</p>

贺锦墨微微蹙眉,却一言不发。</p>

“我年龄摆在这,不可能一直在执行总监这个位置上不下来,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你是我的儿子,在公司里又很出色,将来你很有可能成为贺氏高层重要的一员,”贺正国语重心长,“我不指望你照顾你弟弟,但至少要和平共处吧,以后说不定你们还要一起管理贺氏,你明白吗?”</p>

贺锦墨没想到,贺正国居然开始给他画饼了。</p>

还用这个饼,来告诫他要和贺以琛处好关系。</p>

他垂下眼,眸底的不屑被掩盖,他道:“这话你应该去和他说。”</p>

“我的意思是,”贺正国叹口气,“他被惯坏了,脾气不好,有些时候,你让着点他,郁玥也是……毕竟以后是一家人了。”</p>

贺锦墨唇线紧抿,只觉得嘲讽。</p>

呵,让。</p>

还要让。</p>

他让了多少年了。</p>

他说:“我不是没有让过,我也不想让玥子因为和我在一起,就要容忍贺以琛的无理取闹,她不能因为我受委屈。”</p>

贺正国也是没脾气了,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气人。</p>

怀柔没用,他冷了脸,“郁玥这次伤到以琛,这件事他妈妈不会就这么算了,她那么疼以琛……我断不了这官司,他妈妈以后要怎么做,我也不管了。”</p>

贺锦墨心底有个声音:我也没指望你管。</p>

贺正国以前就没管过他,现在却摆出父亲的架子给他上课,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令人反胃。</p>

他道:“我知道了。”</p>

贺正国气得摆摆手,“你走吧。”</p>

贺锦墨这孩子油盐不进,性子也闷,确实不招人喜欢,他这两个儿子,真是让他充满挫败感。</p>

贺锦墨下楼去找郁玥。</p>

郁玥在医院前院的花坛边等他,她今天穿橙黄色的棉衣,他早就发现她很喜欢这种暖色,且他也理解了她为什么会喜欢。</p>

因为看着真的很温暖。</p>

尤其是,她站在那里对他微笑,乖巧地等着他。</p>

冬日里的花坛是枯萎破败的,但她是鲜活的。</p>

刚刚和贺正国谈话时糟透了的心情,就因为她这个笑而转变。</p>

这种感觉很奇妙,心也好像变得轻盈许多。</p>

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p>

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郁玥窥他神色,问:“贺叔叔说什么了?”</p>

“没什么。”</p>

郁玥愣了愣。</p>

她等待的时候其实一直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贺正国说什么,她那一推将贺以琛推成这样……贺正国对她意见一定很大,会不会怂恿贺锦墨和她分开?贺正国和贺锦墨之间的父子关系并不好,这点郁玥很清楚。</p>

但,如今贺锦墨在贺氏,还有自己的目的,这种情况下,万一贺正国真的看她不顺眼,想要将她从贺锦墨身边赶走,贺锦墨会如何选择呢?</p>

她发觉,自己还是会忐忑,因为他什么也不说。</p>

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终于理解他之前的感受,原来担忧自己不能被对方坚定地选择,是这么磨人的一件事。</p>

她当初不告而别,去和贺以琛订婚,抛下他……也难怪,他会以为他是备胎。</p>

回去的路上,乃至接下来的大半天,她都被非常复杂的情绪笼罩着,后悔有,内疚有,因此就更担心,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p>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影响到身体,到了晚上,郁玥觉得小腹坠胀,很不舒服。</p>

今天是经期第二天,她早早在次卧床上躺下,整个人精神萎靡。</p>

贺锦墨洗过澡,来到次卧,在床边坐下,发觉她脸色很难看,问她:“不舒服?”</p>

郁玥如实答:“肚子不太舒服。”</p>

贺锦墨:“疼吗?”</p>

“不疼,就是涨……”她说:“没事,应该明天就好了。”</p>

他坐在床边看了会儿手机,然后上床来,侧躺在她身后,手绕过来,掌心贴在她小腹处,很轻很轻地抚。</p>

男人的体温高,掌心也温热,郁玥觉得暖烘烘的,忍不住往后,靠他更紧。</p>

“有没有好一点?”他问。</p>

她点点头,忽然笑了下。</p>

贺锦墨:“笑什么?”</p>

郁玥说:“以前我觉得你好冷啊,你不爱说话,不管是和别人,还是和我,话都很少,惜字如金的样子,那时候我觉得,你肯定特讨厌我。”</p>

贺锦墨没说话。</p>

郁玥翻过身来,面对着他,她精神了一点,问:“我想问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的?”</p>

这问题有点儿难为情,不过她确实好奇。</p>

因为过去发生的事,她以前很坚定地认为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人喜欢欺负过自己的人呢。</p>

“不是难受吗,”贺锦墨抬手,将她鬓边发丝往她耳后挽,“话这么多。”</p>

郁玥眼睫低垂下去,她就是有点不安。</p>

他似乎从不翻旧账,但这么多年,她的心底对他的内疚从来没有减少过,她所做出的弥补又很有限,甚至还又抛下了他一回……所以,在怀疑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的时候,她非常不自信,本能地想要确认他对她的感情。</p>

她轻轻叹口气,“早知道,我推贺以琛的时候,应该轻一点。”</p>

贺锦墨蹙眉,觉得话题太跳跃,怎么这个时候提起贺以琛?</p>

他默了几秒,问她:“他受伤,你心软了?”</p>

郁玥说:“倒也不是心软,就是心里多少不太舒服吧,我长这么大,没有和人打过架的,虽然我很烦他这人,但确实也没想让他变成这样。”</p>

贺锦墨不语。他想过更糟糕的,小时候,他想贺家所有人都去死。</p>

敲门声传来,他从床上下去开门。</p>

郁玥听见服务生的说话声,她暗暗地恼自己,她很想问贺正国和他今天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因为他之前不肯说,她就有点儿拉不下脸追问。</p>

过了一阵,贺锦墨回到次卧,手里端着水杯来到床边,“喝点红糖水吧。”</p>

郁玥有些愣。</p>

贺锦墨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不想喝?”</p>

郁玥赶紧坐起来了,他冲红糖水时兑了冷水,温度正好,她喝完,身上热乎乎的。</p>

贺锦墨又拿出一样东西,是暖宫贴,他亲自动手给她贴上去了。</p>

郁玥的脸悄悄地红了,但是心底又是高兴的,等他再上床和她躺下来,她鼓起勇气,问他:“那……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和贺叔叔今天说了什么吗?”</p>

他对她这么好,应该不会不选她的,她觉得与其暗自揣测,不如直接问。</p>

贺锦墨微怔,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无奈,“真的没什么,你很在意?”</p>

郁玥拱进他怀里,说:“我……我有些怕啊。”</p>

“怕什么?”</p>

她低着头,额头抵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小声道:“贺以琛落下后遗症,贺叔叔肯定也讨厌死我了,我和你在一起,他会不会反对?”</p>

“……”贺锦墨无语,“你担心这个?”</p>

郁玥点点头,手抓住他家居服衣襟,“现在,我觉得我好像闯了祸。”</p>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p>

他说:“贺正国算老几?”</p>

郁玥一愣。</p>

“我没有父亲,他也管不着我,”他语气沉笃,“你没有必要怕他。”</p>

她动荡不安大半天的心,就在他这句话里,归于原位。</p>

她抿唇,刚想说话,听见他又开口。</p>

“不是追我吗?”他道:“一点风吹草动,你就胡思乱想,既然追我,就只看着我,其他人都不重要,我们的事,是我们说了算。”</p>

他眸色漆黑,凝视她双眼,她觉得自己正在陷入那深黑的漩涡中,居然看得有些痴了,心底也因为他这番话而悸动着。</p>

他又问:“还是你所谓的追就这样,遇事就打退堂鼓?”</p>

“不是的,”她急切道,声音又小下来:“要……要继续追的。”</p>

这话有点羞耻,她垂着眼,不敢看他。</p>

怀里的姑娘红着脸,眼睫还在微微颤动,明明害羞,却还是说要追他。</p>

他的心弦被轻轻地拨动,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腊月二十九这天,周赫又攒了一个局。</p>

这次人很多,阵势也大,地点在市中心一家高档会所的豪华包厢里。</p>

周赫在电话里和贺锦墨说:“团队的人都来了,而且陈凛也来了。”</p>

贺锦墨:“陈凛回国了?”</p>

周赫:“对啊,你就说,你来不来。”</p>

贺锦墨本来没打算去,听到陈凛的名字,改了主意。</p>

等他挂断电话,郁玥问他:“陈凛是谁?”</p>

她就在他怀里坐着,刚刚的电话听得清清楚楚。</p>

贺锦墨说:“留学时的朋友,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参加那个人工智能家居大赛的时候,从国外喊了人来帮忙?”</p>

郁玥点点头。</p>

“陈凛就是那个人,他抽空帮过我,然后回了美国,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又回国了,他是天赋型全才,现在比较先端的计算机技术领域里,他基本所有方面都涉猎。”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朋友不多,周赫算一个,他算一个,今天带你见见他。”</p>

看得出贺锦墨心情不错,郁玥心底对这个陈凛也生出几分好奇来。</p>

贺锦墨很明显不是个乐于交友的人,周赫能和他做朋友,全靠周赫主动,那陈凛呢?也是和周赫一样的逗比吗?</p>

两人去会所,等见到陈凛,郁玥就知道自己猜错了。</p>

大包厢里人不少,有唱歌的,聊天的,包厢里还有玩桌游的地方……一堆人闹哄哄的,贺锦墨和郁玥进门,门口几人率先和他们打招呼。</p>

他们和周赫一样,都管贺锦墨叫“老大”,看到郁玥,就立刻喊“嫂子”。</p>

郁玥有些脸热,不过还是微笑做回应。</p>

她目光搜罗一圈,最后定格在角落一个小吧台边。</p>

杨雪甚至都没看她,正在那边犯花痴,和一个很英俊的男人聊天。</p>

男人有一双桃花眼,笑时眼尾上挑,显得非常妖孽。</p>

贺锦墨在郁玥耳边说:“那就是陈凛。”</p>

郁玥说:“哇,他是标准的桃花眼呢。”</p>

贺锦墨盯着她,“你喜欢桃花眼?”</p>

郁玥求生欲很强,抱住他手臂,“没有,我喜欢内双,黑瞳。”</p>

贺锦墨勉强满意这个回答。</p>

周赫这个时候也看到他们,走了过来,和郁玥嘀咕:“你赶紧管管杨雪吧,看到个男的就黏上去了。”</p>

郁玥说:“她看到帅哥一直都这样啊。”</p>

周赫:“……”</p>

他说:“那我不管,她不能打我兄弟主意,她一直缠着陈凛,我兄弟才回国,我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p>

郁玥觉得周赫很神奇,她听过和兄弟抢女人的,头一回见他这种总是和女人抢兄弟的。</p>

贺锦墨说:“我们一起过去吧。”</p>

三人才走过去,陈凛抬眼时,瞥见他们,已经起身,拿了一听啤酒给贺锦墨,“好久不见。”</p>

贺锦墨接过,和他碰杯。</p>

陈凛喝一口酒,目光投向郁玥,“你是郁玥吧。”</p>

郁玥点点头,“你知道我?”</p>

陈凛刚想说话,贺锦墨就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p>

陈凛说:“不欢迎啊?”</p>

贺锦墨:“半个月时间,你从美国到中国,回美国又来中国。”</p>

周赫插话:“他回来找女人来的。”</p>

杨雪“啊”了一声,“真的吗?”</p>

周赫对她拉长脸,“所以你没戏。”</p>

杨雪有些躁:“周赫你乱说什么呢!”</p>

周赫哼哼一声。</p>

小学鸡在斗嘴,陈凛顺手递给郁玥一听啤酒,却被贺锦墨拿过去了,“她不喝酒。”</p>

陈凛眼角都是笑意,揶揄道:“你护太紧了吧,又不是小孩……”</p>

几人随意聊着天,在吧台边坐下来。</p>

郁玥很快发现,陈凛也健谈,但和周赫不同,周赫是搞笑,陈凛则是大多数时候引领话题的那个人。</p>

他的气场松弛却强大。</p>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贺锦墨话会比平时稍微多一点,更放松一些,就算他沉默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之间也仿佛是有默契的。</p>

原来贺锦墨也有这样的朋友,她又多知道了一点关于他的事。</p>

三个男人一聊起来,陈凛和周赫有来有回,杨雪就插不上话了,过了一阵,喊郁玥陪她去卫生间。</p>

包厢二楼除却卫生间,还有个小隔间,杨雪把郁玥给拉到小隔间去了。</p>

郁玥一头雾水。</p>

杨雪关上门就吐槽:“你说周赫是不是有病啊?我刚刚见个帅哥,才聊两句,他搁人家跟前说什么我没机会……我不要面子的吗?”</p>

郁玥想笑,她想起什么,又问杨雪:“你不会看上陈凛了吧?”</p>

“唉,哪有,你也知道我刚刚失恋,”杨雪有些颓丧地在小沙发上坐下来,“今天出来玩嘛,我这不是看到帅哥好不容易心情好点吗?就多和人家说两句,你看陈凛这张脸,这么养眼,看着就让人高兴,结果周赫却来扫兴,还说那种话。”</p>

作为朋友,郁玥也希望杨雪能尽快走出失恋阴影,她刚想出声安慰,小隔间门就被敲响了。</p>

郁玥拉开门,门外站着程宇。</p>

程宇问:“我能和杨雪说几句话吗?”</p>

郁玥迟疑了下,最后还是给两人让出单独空间,她下楼时,遇到了正上楼的陈凛。</p>

陈凛瞥见她,笑了笑。</p>

郁玥对生人是有点儿腼腆的,不过这是贺锦墨的朋友,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她也微微笑了下。</p>

陈凛说:“我听说你和墨哥已经订婚了。”</p>

郁玥点点头。</p>

陈凛道:“挺好,我以前担心他会孤独终老。”</p>

郁玥愣了愣。</p>

不过……依贺锦墨那个性子,孤独终老也不是没可能。</p>

这话她不知道要怎么接,隔了几秒才开口:“不会的,我不会让他孤独终老。”</p>

陈凛又笑了,他真的是个很爱笑的人,而且笑容分外有感染力。</p>

他说:“那就好,也不枉他惦记你这么多年。”</p>

郁玥怔住,“你说什么?”</p>

陈凛:“我说不枉他惦记你这么多年啊。”</p>

说完,陈凛要上楼,郁玥赶紧道:“等等,你这话……”</p>

她看着陈凛,有些犹豫,却还是问出口:“他……以前和你提过我吗?”</p>

“没有。”陈凛很果断地回答。</p>

郁玥:“……”</p>

陈凛想笑,“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还是我们研一的时候,墨哥水土不服生病了,发着烧,有个同班女生主动请缨照顾他,结果递药和水给他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郁玥,我当时在旁边,看到那女生脸都绿了。”</p>

郁玥杏眼圆睁,有些不可置信。</p>

贺锦墨研一的时候……那都过去多久了。</p>

郁玥下了楼,还是回不过神来。</p>

她抬眼,视线穿过人群,落在吧台边的贺锦墨身上。</p>

他在听周赫说话,侧脸轮廓英挺,她有些恍惚,想起那一年,他要出国时,她其实是去机场送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