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番犬
搬新家第一件事是大采购，这边距离超市比较远，在将租车还回去前，我们先驱车去大采购。
各种肉类蔬菜和调味料。
晚上，在庭院内烧烤。
我拿着冰镇的啤酒，坐在台阶上踩着草皮上看着甚尔做着各种手势逗惠。
十种影法的手势，禅院家每个孩子都学过。
惠笨拙地跟着甚尔学，墙壁上一大一小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狗狗吞掉的兔子，惠发出慌乱声音，我眼眶一热。
真好，我回来了。
真好，我们的家没有散。
＊＊＊
哄睡了小鬼，甚尔将对方抱到房间里睡下。
他光着脚走出来，年轻的短发*女人举着啤酒，她的酒量一如既往，不过这种菠萝啤酒精含量极低，喝一点倒也无妨。
晃了下空荡荡的啤酒罐，立花霁将罐子往木板上一扔，再往后一倒看着漫天的星辰。
“……牛郎星……织女星。”
甚尔的中文仅限于能听懂，他是知道女人大学时参加过中文社团，她的中文熟练得像母语，当初去对面旅行，一路都是她出面沟通。
他跟着学说，大半年下来也能简单交流，复杂一点就听不懂了。
霁很神秘，很孤独。
当初交往时，他就觉得她像是一本神秘的书，越是相处越让他为之着迷。
他从未想到这个世界上会出现这样一个女人，全心全意信任他，全心全意爱着他。
她就像是灿烂的阳光，照亮了他黑暗的人生。
失去她，一度让他世界再次黑暗、无趣。
现在他又找回了她，他的太阳，他的爱人，他的上天。
甚尔先将烤架和食物收拾了，再单膝跪下将妻子从台阶上抱起来。
“霁……”他声音柔的仿佛要滴水。
“困吗？”
女人歪头看他，突然捧住他的脸，眯着眼睛研究了一会儿。
“不是受！肉，是甚尔。”
甚尔眼睛眯起来，看来他死后身体的一部分还被人盗走了，盘算了一下诅咒师里会降灵的人，回头找个机会干掉。
“甚尔……”
她搂住他的脖子，“不许贬低自己，甚尔才不是猴子，甚尔是非常厉害的人，你知道吗？”
“未来呀，禅院家的另一个天与咒缚灭掉了禅院家所有人……”
“哈哈，禅院家看不起非术师，最后不还是被灭门了，只剩下真希和惠了……”
“他们再招惹甚尔，甚尔就把他们干掉！”
甚尔对未来并不关心，只是见妻子杀气腾腾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
说杀人的霁也很可爱。
“嗯，都听霁的。”
他的妻子以前杀了咒灵都吓得浑身发抖，去了一趟未来，竟然敢说杀人了。
立花霁嘴里喋喋不休，淋雨时在说，洗头时再说，被浴巾包裹后还在说。
等被扔上床，被压住时才终于闭上嘴。
＊＊＊
我有点晕乎乎，从空调吹出来的冷风，轻拂过我的肌肤，令我起了一层疙瘩。
胸前的浴巾被一只大手给解开，我抓住了这只手，眯着眼睛看着大手的主人。
“甚尔的伤是怎么回事？”
手的主人一翻身，躺在了我身边。
“被霁发现了。”
他凑过来邀功，“去做了个小手术。”
洗澡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个位置有伤口，肯定有问题。
暖色的灯光打在室内，我坐起身，手指沿着他的肚/脐往下滑。
这里有一厘米长的小伤口，不是很明显，若不是洗澡时坦诚相见，也不会被我发现。
伤在这个地方，只有那种手术了。
我手指按在伤口上，再移开伤口已经消失，褶皱处只剩下泛红的伤痕。
“什么时候预约的手术？”我反坐在他身上，低着头“逼问”。
“送惠上学那天预约，前天去做的手术。”
之前他说不想再生孩子，我没有多想，这几天好几次险些擦枪走火都没有做到底，是已经预约好了结扎手术吗？
他的体质可真好，要不是今天被我发现，再过两天伤口就该没了。
“甚尔。”我手按在他胸/口结实的肌肉上，在上面不住画圈。
“做了这种手术要禁/欲三个月你可知道？”
身下的男人身体僵住。
“伤口已经好了。”
我幸灾乐祸笑道：“没说你伤口问题，医生没有告诉你吗？哪怕结扎还是有怀孕的可能，为了保险起见，三个月内不要有夫妻生活。”
甚尔整个人灰掉了。
我戳了戳他的脸颊，“哇，颜色掉了。”
他抓住了我的手指，可怜兮兮道：“霁，怎么办？”
我动了动，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在跳动。
我眨眼，无辜反问，“怎么办？刚搬家什么都没有准备，要不你忍忍？”
谁让他自作主张来着？
他伸手挡住了眼睛，低沉的声音透着脆弱、无助，“霁，你碰碰我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
“你确定是这附近吗？”
“啊，老子怎么知道，这是在天上，老子又没有卫星导航！”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踩在咒灵头上回答。
“悟，来之前你说你知道地址的，还有不要在高空举着悠仁，会吓坏他的！”
“才不会，你看悠仁笑得多开心！”
“悟，问问你们家的人，具体地址是哪一栋！”
“哎呀，肯定是那栋啦，杰，你好笨哦，那么显眼的残秽，快快，停到院子里！”
“不行，直接停院子里太不礼貌！”
“……”
“杰，老子的六眼要瞎了，好像看到了某人穿着围裙！”
“杰！快喊姐姐，这个男人好恐怖，是不是不想我们下去？”
“这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好吗？”
咒灵身上，杰盘腿坐着，五条悟举着粉色头发小男孩冲下方院子里惠招手。
而甚尔则提着游云堵在房屋外面，一副谁下来揍谁的模样。
五条悟拍了拍杰，咒灵退到大门外，两少年跳下来。
杰去按门铃，五条悟将小男孩塞杰怀里，手欠地从门口的影子里挖呀挖，挖出一个类似咒灵玉的黑色圆球出来。
他兴奋地跟我打招呼，“嗨，姐姐，快看悠仁～”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卧室内我蓦然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起身。
昨夜地上床上的狼藉已经收拾一空。
再看到那大大的落地窗，最晚的记忆不由浮现在脑海里。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我不由呻吟一声将头埋在枕头下。
谁会将反转术式用在那种事上？
想到不断被哄着用反转术式治愈自己，再回忆昨晚的激烈战况……
我晃了晃脑袋，外面更吵了。
套上衣服，抓了抓头发，我踩着拖鞋走出去。
两位少年正隔着铁门激烈讨论。
“……杰，你刚才看到了吧？大不一样欸！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野犬变番犬了欸！”
“悟，有没有可能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一个家庭煮夫吗？”
“反正七年前我看见他就是这个样子。”
“听起来很可怕，老子宣布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电动铁门缓缓打开，五条悟举着粉发小男孩快速窜进来！
“当当当！三人救世小分队二人组集结完毕！”
他将粉发小男孩怼到了海胆头面前，捧着脸坏笑。
慢了他好多步的杰慢悠悠走进来，身子一晃一晃，不知道还以为是颗不断从土里冒出来的蘑菇。
我站在屋檐下冲五条悟喊了一声。
“那是我的术式，快点还回去！”
五条悟还在不断解析手中的圆球，“不要，这个好玩！”
看到杰站在我身边，他才快速跑过来，“姐姐，你可以通过这个分享视角吧？真真是比监控还要厉害呢！”
我将圆球从他手中抢回来，圆球变成影子散去。
“我没那么闲，感知到强大咒力时才会将视角分给我。”
这是共享视线的术式，可以分享影子的术式，后来改良了一下，只有周围咒力浓度超过一定警戒线才会自动分享给我。
这样的咒力球布满了我家和幼稚园周围，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会通过影子赶到。
一如当年甚尔会清空我出现区域的危险来源一样，我也在保护孩子做一份努力。
“这样放在有咒灵的地方，是不是能够观看咒灵的情况？”杰忍不住问我。
我思索了一下，“差不多。”
我要是愿意，可以像天元结界一样如同棋盘一般织成网状监控视线，本岛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可是有那个必要吗？
我又不是立本人，谁关心立本人的死活？
我只关心我在乎的人。
“姐姐……”
在杰忍不住开口之前，我打断他，“想都别想。”
“可是……”
“别人生死跟我无关！”
“扑哧！”一旁的五条猫猫一把搂住了杰的脖子，大声嘲笑道：“杰，姐姐根本不吃你的正论那一套！”
“姐姐，我还是觉得我们咒术师该保护普通人。”
我敷衍点头，伸手召唤甚尔，甚尔走过来，我拍着他的肩膀，对杰道：“甚尔听到没有，杰说要保护你，你看要不要让他品尝一下普通人的厉害？”
“随便打，给他留一口气。”
本来看到我将游云藏到身后的甚尔咧嘴笑起来。
“可以哦！就让我这样一个普通人来领教一下咒术师的厉害！”
旁边的五条悟眼睛一亮，积极举手，“老、我我，我也要加入！”
真真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五条悟搂住夏油杰的脖子，“是不是，跟那个时候感觉完全变了。”
夏油杰：“变回七年前的样子了吗？”
五条悟竖起食指，“这就是番犬和野犬的区别吗？”
第42章他傻
“不行，要是打起来我们会被老师骂。”
夏油杰反而犹豫了，看了看房屋，他们是过来帮姐姐温居的，不是来拆家。
立花霁合上双手，“没关系，随便打。”
“术式顺转，颠倒阴阳！”
现实与影子空间置换。
进入影子世界，甚尔第一时间召唤了丑宝换武器。
看着公布情报提升肉！体强度的甚尔，立花霁和五条悟站在天上往下看。
五条悟对下面的打斗关注度不高，注意力全都放在术式上。
“用术式转换空间，将战斗限制在异度空间吗？”
“是影子世界，除非现实世界遭到破坏，影子世界被破坏可以随时刷新。”
“这不就是游戏建模，坏了一键复原？”
“也可以这样说。”
五条悟一脸惊喜，“要是在这里打，岂不是连检讨书都省了？！”
“呐，姐姐，你可以做到的吧，让我们进入影子世界的是不是？”
立花霁摊手，“远程开启术式我办不到，不过要是能有承载咒术的咒具材料也不是不能做个进入影子空间的钥匙。”
他眼睛一亮，“这个交给我！”
立花霁盯着下方将已经昏迷的夏油杰转移过来。
五条悟看着下面扛着武器的甚尔，跃跃欲试道：“就这么说定了！”
话落，他就跳下去了。
……
我使用反转术式治愈了杰，挨了甚尔一顿毒打，杰显然有些emo了。
看着下面形式反转，占据上风的五条悟，杰提不起精神道：“姐姐，我是不是很差劲？悟，进步太快了。”
我没回答他这句，而是问他，“杰，你还觉得咒术师应该保护普通人吗？”
他停顿了片刻，撇去脸，“他算什么普通人？”
“甚尔怎么不算？”我不满道，“你以有没有术式来区分普通人和术师，普通人还有咒力，甚尔是一点都没有，怎么不算是普通人？”
“姐姐，你该知道的，我说的普通人是指那些遇见咒灵没有能力反抗的那一类。”
我举起拳头重重给了他一下，“杰，我看你应该被甚尔多揍几次才能清醒过来！”
深吸一口气，我蹲下，“杰，你该知道咒灵是哪里来的？”
“我知道，是负面情绪太多沉积之后诞生出来。”
“负面情绪哪里来的？”
他愣住，“人的恐惧、憎恶发散……”
“那你知道只有普通人的负面情绪才会形成诅咒吗？”
“……是吗？”
“术师的大脑结构跟普通人不一样，负面情绪出现会成为术师的咒力，普通人无法使用只能排出去。”
“跟普通人相比，术师更像是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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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杰一脸懵逼。
“真的没有？”我眯起眼睛质问。
他举手发誓，“绝对没有！”
“那就好。”
停顿了片刻后，他忍不住开口，“姐姐，咒灵是因为普通人才出现吗？”
我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还说没有这样想？”
“杀光普通人，谁会这样想？姐姐，你是认定了我会犯错吗？”
“我是怕你钻牛角尖！”
我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揪住他的丸子头，不满吐槽，“这都是什么发型？”
他试图推开我的手，“姐姐，这样很帅气，不良欸，初中的时候我就想试试了。”
“好丑！”
“是姐姐不了解现在的潮流！”
我们拌嘴了几句，气氛缓和起来。
“杰，你有没有想过咒灵为什么是本土这么多，冲绳、北海道和海外虽然也有咒灵却不成气候？”我突然问他。
正在整理头发的杰手暂停片刻，“……是因为天元结界？”
“天元结界，是本岛和海外最大的不同点，天元结界挡住了负面情绪飘散，这才是本岛咒灵多且实力强的根本原因。”我慢悠悠为他灌输这个概念。
“五条悟出生在一个最糟糕的年代，那个时候社会动荡，经济倒退，破产的人站在高楼上排队往下跳。”
“那种环境下，绝望、悲观笼罩了整个立本，与其说五条悟诞生拔高了咒灵等级，不如说天元结界为了容纳更多负面情绪，提升了咒力临界值，咒灵实力提升，可术式实力也在提升。”
“可悲的是，好像所有人都认定是五条悟的诞生才拔高了咒灵等级。”
杰许久才开口，“悟背负了这么久的罪名，其实是巧合生在了那个时间点，别人才将一切强加在他身上的吗？”
“五条悟注定成为最强，他是一把好刀，一把不受控制的刀，在掌握这把刀之前得先打压人格，让其有负罪感，才能成为一把听话管用的刀，禅院家这样对付天与咒缚，总监部也这样对付五条悟。”
杰陷入沉默，“五条家呢？”
我反问了一句，“五条家有教他人情世故，有教他如何操控人心，有教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家主吗？”
“五条悟被养成了什么样？没有脑子的武器？甚尔只是动动脑子在星浆体事件里将你们耍得团团转，五条悟有钱，但凡在黑市上反悬赏盘星教，有大量诅咒师会反过来帮你们掀翻了盘星教。”
“你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做？是你们缺钱吗？”
“不，你们没有这个概念，但五条悟应该有，他从小就被悬赏，应该学会用这一招来对付看不见的敌人，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说到底五条家没有教这些阴私手段。”
“他们要的是把锋利受掌控的刀，要的光明磊落的神子，而不是精通权谋手段高明的继承人……”
杰呆住了，出生自普通家庭的他，完全没有这方面概念。
“一些大财阀是怎样培养继承人？是把继承人培养成只知道甜食的目空一切的傻白甜吗？”
“姐姐，悟不傻。”杰不满反驳。
我翻了个白眼，“行，他白他甜！”
杰忍不住扶额，有种想笑的冲动。
下方五条悟跳出一记袭击，站在空地上大声嚷嚷，“喂喂，老子都听到了！”
我和杰没有搭理他。
＊＊＊
“不打了！”五条悟气呼呼地跑过来，“这人跟鱼一样滑不溜秋，根本不跟我正面战斗。”
甚尔出现在立花霁身边，带着嘲笑的口吻道：“一个没有家的小鬼才会心心念念打架。”
他是有家庭的人，当然是保护自己更重要，要是受伤，霁会不让他上床！
五条悟一把搂住夏油杰的脖子，“杰，好恶心，快帮我，我们一起恶心回去！”
夏油杰没有开口。
“杰，你有些不对劲？”五条悟凑过来观察他。
不会吧，还没到明年，灰原也好好的，他就苦夏了？
夏油杰看着近在眼前的六眼，笑眯眯道：“没什么，我想我会保护好悟。”
所有人都怕悟，他不怕，他会永远站在悟这一边。
五条悟松开夏油杰脖子，凑到立花霁身边，手捂着嘴小声bb，“姐姐，怪刘海的脑子坏掉了吗？老子可是最强，还需要他保护？”
立花霁推开他的脸，然后被无下限隔绝。
“大概是心疼你傻。”
五条悟抗议，“谁傻？杰才是傻子！”
“有人花三亿买一栋用不上的房产，怎么就没想过拿来悬赏盘星教？”
他嘟囔道：“那是天元指定的任务，谁知道他会横插一手？”
“说到底不还是妄自尊大？”
“姐姐，你这样说我要生气喽～”
夏油杰不知何时靠近，恶魔低语道：“悟，我出身普通人家也就算了，你是大家族少爷为什么也没有想到？”
五条悟看看这看看那，装作没听见，大声询问，“什么？听不见！惠和悠仁呢？”
立花霁笑着指着外面道，“送出去了。”
“我也要出去！”
术式解开，重回现实。
五条悟跟火烧屁股一样捞起了两小孩往屋里冲。
杰大声道：“姐姐，我带了甜点，你藏好，不要让悟偷吃了！”
下一刻五条悟跑了出来，叉腰痛斥。
“杰，不是说好了甜点只给我吗？你竟然当着我的面送给别人，太过分了！”
＊＊＊
“悟，这是给姐姐的温居礼物。”杰无奈道，就好像看到家里无理取闹的猫主子。
“老子不管，送什么都可以，为什么送甜品？”五条悟怒气冲冲质问。
我看得一愣愣，有种弃猫现场的错觉。
话说剧场版里夏油杰当着五条悟的面说带两个养女吃可乐饼时是不是有点茶，该不会是故意气五条悟吧？
“姐姐，你说他过不过分？”五条悟转头谋求我的支持。
我摸着下巴，忍不住想笑。
“五条，你们真的只是挚友吗？”有点钙里钙气～
杰无奈看向我，“姐姐，你在说什么？悟已经够傻了。”
“说谁傻？怪刘海想打架吗？”
我举起手打断，“不是说温居吗？不进去看看你们的房间？”
第43章盘问
两个少年对住处不感兴趣，并肩往游戏室跑，进门时谁都不肯相让，硬是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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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两步，没看甚尔动，回头看他一脸失落地站在原地。
“甚尔？”
他看着我走过来，头搭在了我肩膀上，“霁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霁现在有了自保能力，我这样一个没有咒力的人，是不是没有资格留在霁的身边？”
啧啧，跟我耍什么小心眼？把自己说得跟个小可怜一样。
我掐住了他下巴，咬了他唇一口，他不满我的抽离，凶悍拽住我的手试图再接再厉。
我抹嘴，退后一步，“乖一点，今天家里有客人，不准闹。”
他低头看着我，脸上写满了不爽，“霁，我讨厌他们，赶走他们好不好？”
“不行哦，甚尔忍耐一下，晚上给你奖励。”
我明显感觉到他眼睛一亮，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脸热点头。
多了两个人，准备的食物不够，我让甚尔去超市购买，甚尔很不满，一副恨不得将两人立刻踢出门的意思。
最后在我增加承诺下，才不情不愿出门。
玩了会儿游戏，五条悟悄咪咪出来找到我。
“姐姐，我把悠仁给你养好不好？”
“不行！”我没兴趣养别人家的孩子，特别是脑花的孩子。
回头脑花找上门怎么办？我可懒得对付他。
“姐姐帮帮忙，等我干掉羂索，悠仁和他爷爷就能回去，不会很久。”
这话我是半点不信，“羂索那么会躲，你怎么肯定就一定能将他找出来干掉？”
“我都剧透了，不信你没发现不对，咒术界被羂索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连甚尔的算计都抵挡不住，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掉链子？”
五条悟露出湛蓝的六眼，“凭我和杰是最强！”
我无语，“这句话不是诅咒吗？说了这句话的可都死了。”
“姐姐好过分，诅咒人家～”他嘤嘤装哭。
我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你把高专的九相图给我，我得有帮手。”
五条悟眼睛一亮，“让九相图来照顾悠仁倒是好办法。”
“不是全部，是只有胀相，其他八个也得给我，避免落入别人手里牵制胀相。”
我对养那么多孩子没兴趣，不过要是多个照顾孩子陪伴孩子的保姆我没意见。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等我们商量完，夏油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笑眯眯看着我俩。
“姐姐，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和五条悟面面相觑。
[要不你跟他说？]
[才不要，杰这家伙很难搞，提前说了，出现问题怎么办？还有那个千年脑花还没抓住……]
[我说吗？还是你来，他是你挚友……]
我们俩拿眼神沟通，足球踢来踢去。
杰笑语气温柔问，“商议好了吗？”
五条悟跳了起来，“杰，你的杀气漏出来了，好可怕～”
我刚准备点头，就见弟弟犀利眼神扫视过来。
“咳咳，那个杰，你问五条吧，他知道，都知道。”
“姐姐好过分！”五条悟在一旁抗议，然后将我拖下水。
“杰，你问姐姐，她去过未来，可是什么都知道！”
然后我被两少年夹心带进了游戏室。
“我还没有问过姐姐的术式，失忆之前姐姐分明看不见咒灵。”
沙发上，两少年盘问我，杰第一个开口。
我望天，“不是说了吗？我去了未来，遇见了一个叫真人的咒灵，被他用无为转变术式改造了，有了术师大脑，可以看见咒灵使用咒力……”
五条悟积极举手，“我的六眼告诉我，姐姐的术式不是影子，是我看错了吗？”
我尴尬，“是复制啦。”
“我们家的祖传术式，杰也知道。”我看向杰。
杰点点头，“对，我们家有书籍记录……”
“什么书？我要看！”
我找了找，没多久提着一本书过来。
五条悟抢过去，边翻边吐槽道：“这也太新了！”
我对手指，不好意思说这事是我整理出来的，记忆回来后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祖传书籍，是我年幼时知道世界真相整理出来的，一部分术式来自记忆，一部分来自外婆。
立花家是华族，到处通婚，也不知什么时候混入了术师血统，只是不成气候。
我外婆没有术式咒力也不高，只能做神婆骗些信众，母亲说她是骗子也没错，正因为没有术式，才会逼迫母亲生下我。
只是没想到这一代撞了大运，不仅有复制术式还有咒灵操术！
“怎么没有无下限？”五条悟用力拍着桌子不满道。
“怪刘海的术式都在上面，无下限为什么没有？”
“悟不要在奇怪的地方有这么强的胜负欲！”杰忍不住吐槽。
“可是真的好过分欸！杰，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无下限才是最强术式！”
“才不是，复制术式最强！”他反对道。
五条悟一脸不敢置信，像是没有想到被挚友背刺了。
“杰，你个姐控好恶心！”
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悟，决一死战吧！”
我听到外面的动静，应该是甚尔回来了，便托腮问两人。
“还要问吗？”
“问！”两少年互瞪一眼。
“姐姐，你和悟的秘密可以告诉我吗？”杰温柔开口。
＊＊＊
立花霁瞥了一眼五条悟，笑眯眯将天元、六眼、星浆体之间的关系说了。
“临近天元融合时间，诞生六眼是必然，六眼的使命是保证天元融合星浆体。”
夏油杰反射性看向同期，五条悟咬着点心无所谓点头。
“是这样没错，上一次出现六眼是几百年前，符合天元融合星浆体时间。”
夏油杰沉默，这些他都不知道，他有些迷茫，感觉咒术界隐藏着许多秘密，他以为咒术师是祓除咒灵保护普通人，是咒术界的警察，现在才意识到偏差。
咒术界本不该出现，一切都是天元的结界导致本土咒力不断沉积成咒灵，御三家、总监部和高专都是维护天元的势力。
只要没有天元，他们也可以像海外一样，不需要面临祓除不尽的咒灵……
“可是这一次天元并没有融合星浆体，薨星宫那边也没有传出问题。”夏油杰沉默后说。
立花霁推了推五条悟，嫌弃他的无下限挤人，“你又没有亲眼看到，怎么知道没有变化呢？”
“没错没错，说不定天元已经向更高等级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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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猫猫狗狗祟祟凑过去，“不对，天元已经在向咒灵转化，这可是稀有宝可梦！杰等她进化完，我带你偷偷进去调伏了！”
他越说越开心。
“等杰吸收了天元，不就控制了天元结界？啊，到时候那些烂橘子一定会跳出来阻止，毕竟他们的权力和财富都是依靠咒术界的存在。”
立花霁假惺惺道：“真可惜，一群失去依靠的封建遗留，可以随意判处别人死刑的权力都失去了。”
夏油杰眼睛越瞪越大。
“没关系，烂橘子交给老子，不听话的全杀了！”五条悟笑得很开心。
“等等，姐姐你怎么也和悟一块胡闹？”夏油杰试图挣扎，让姐姐别被悟给带歪了。
“杰，放弃抵抗吧，你的正论已经过时了，我们的目标是打倒天元，拯救世界！”
他兴奋地踩着沙发做出超人姿势，“杰，我们一起创造新世界吧！”
“到时候我们拳打羂索脚踢宿傩，创造一个全新的咒术界！”
“悟，你可是御三家之一……”这样说反就反，是不是哪里不对？
“那有什么关系？我是我，五条家是五条家，喂，杰，你的思想怎么比我还老古板？”
五条悟作鬼脸吐槽，然后躲在立花霁身后，“到时候姐姐来做高层，我们做姐姐的打手，杰难道想总监部判处姐姐死刑吗？她可是没有登记的术师，不受总监部掌控的术师，会被判为诅咒师哦？”
夏油杰立即改口。
“悟，我觉得你的主意很棒。”
＊＊＊
“羂索是谁？宿傩又是谁？”
杰跟五条悟统一阵线后，质问我。
五条悟举手抢答，“我知道，羂索是英雄母亲！”
我把不靠谱的五条悟推开，“是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术师，术式是占据尸体大脑位置操控尸体，获得尸体记忆和术式。”
“依靠这种术式活到了现在。”
“若是遇见一个额头位置有缝合线的人，基本上可以锁定是羂索，缝合线是他施展术式的束缚。”
杰瞳孔一缩，“我遇见过，当年发现我，将我引荐给夜蛾老师的辅助监督头上就有手术后的缝合线。”
“说是刚做手术，后来死在一次意外中……”
“哇，羂索这么早就盯上杰了吗？”
“盯上我？”
“毕竟都在仙台，肯定一早就发现了。”我一点都不意外。
“话说姐姐去过未来知道这些情报也就算了，悟，为什么你知道的也那么多？”
“当然是姐姐更喜欢我！”五条悟臭屁道。
“才不是，姐姐最喜欢的是我！”
“是我是我，姐姐一看到我就将未来的记忆塞给了我！”
第44章稀有宝可梦
杰转头一脸控诉地看向我。
我摊手，“六眼可以自动收集信息。”
这不能怪我，拿到这个术式我只会这么用，还没研究出来怎么放给外人看。
“总之羂索就是个活跃在历史中的人物，他曾经杀死过六眼，也曾经作为臭名昭著的加茂宪轮出现过。”
“他跟许多古代术师签订过束缚，在对方死后将对方身体制作成咒物，等到未来用受肉方式让这些术师重临世间。”
“这些咒物中最特殊的是两面宿傩，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为了制作两面宿傩的容器，他和两面宿傩已经转世后的兄弟结合，怀胎十月生下了孩子。”
五条悟举起手，“杰，猜猜这个孩子是谁？”
杰很快想到了一个合适对象，“难道是悠仁？”
“答对了，满分！不愧是老子的挚友！”
“所以他的目的是让两面宿傩降临此世？”
“不，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促进人类进化，至于真实目的，谁知道呢？毕竟连天元都看不透人心。”
“他杀死过六眼，也杀死过星浆体，发现了六眼星浆体和天元之间的秘密。”
“星浆体和六眼有秘密？”杰的目光蓦然转移到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竖起食指，嘴上仿佛自带唇膏一样反光，“为保证天元顺利融合星浆体，星浆体不止一个，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植物，但是六眼只有一个，六眼死了后很快会再诞生，只要保证六眼还活着，同期就不会再诞生另一个六眼。”
“所以他会选择使用狱门疆封印我。”
＊＊＊
夏油杰脸上带上了担忧，他看着那双绮丽的蓝眸，此刻的五条悟没有了之前的嬉笑打闹，变得陌生起来，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子。
“所以未来悟被封印了？”
夏油杰沉默，“那我呢？我在哪里？”他为何没有帮悟？
立花霁看了一眼五条悟，小声询问，“要说吗？”
五条悟哼哼道：“说呀，让他知道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后果。”
“未来的你死了，被羂索占据了身体，因为突然出现在五条面前，才让他没有防备被封印。”
“姐姐，可以给他看记忆吗？让他知道自己做得有多过分！”
立花霁手中多出了一个湛蓝色的球*，放在了夏油杰的面前，“能看清吗？”
夏油杰盯着球看了很久，摇头。
五条悟手指触碰了一下道：“很奇怪的术式，没有攻击能力，只能用来储存记忆。”源源不断的信息被六眼读取。
“是人类对遗忘记忆的恐惧，咒灵的攻击方式是抽取人类的记忆让对方迷失在记忆中。”立花霁随口道。
她在涩谷收获的咒灵太多了，能被羂索看上的可不是杂鱼。
研究了一下，周围空间转换，三人立刻出现了一个校园。
一个海胆头少年一边看手机一边从他们面前经过。
五条悟“哇呜”一声叫出来，“是惠吧！”
他跳到少年惠面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调皮地跟猴子一样。
“哇，完全看不见欸！”
立花霁看着少年惠，目光变柔。
“嗯，是惠，十五岁的惠。”
＊＊＊
看着两个少年跟着惠走远，我退出了这个术式。
游戏室内一个蓝光球占了大半个房间，两个少年闭上眼被蓝光笼罩。
我带上门推出去，出门就看见了迷你海胆。
“妈妈，我要玩～”
我将惠抱起，重重亲了一口，“惠，要玩什么？”
一旁的虎杖悠仁看看惠，又看看我，一把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妈妈，玩捉迷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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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虎杖这一声妈妈给叫的差点喷出来。
要知道虎杖的妈妈可是脑花！
我蹲下，“不是妈妈，是姐姐，不对，是阿姨。”
我都有些混乱了，未来的虎杖喊我姐姐，这个时间点叫我姐姐的话，惠岂不是矮了一辈？
“玩～”
他可可爱爱地露出笑容，嘴里米粒一样的牙齿露出来。
“行，你们躲，妈妈转过身，数到十开始找你们。”
我放下惠，拍拍他小屁股，背过身去开始数。
两小孩发出笑声开始四处躲藏。
我数完，喊了一声，“躲好了吗？要开始找喽～”
我加重了脚步，当作没有听见小孩子们慌乱关门的声音。
无颜女从我身上脱离，变成了我的模样陪着小孩子玩过家家去了。
我先回房间洗漱，出来时看见了床头放着的药盒。
是避孕的药。
我看了片刻，扫进了拉开的抽屉里。
厨房里甚尔靠着清洗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灶台上煮着汤，香气扑鼻。
我走过去触碰他的手，“甚尔在不安吗？”
他眉眼低垂下来。
“感觉自己很失败，霁什么都不和我说，是不信任我吗？”
我明白他是听见了我和五条还有杰的对话，也对他的五感超强，又怎么可能听不见。
我歪着头，“甚尔一定要这样吗？”
他抬眼看我。
“总是不安，是我没有给足甚尔足够的安全感吗？”
“霁这样说真是犯规。”
＊＊＊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稍微忽略他片刻他就无法控制的慌乱。
从她再次回来，他都压抑着自己，他多想带着她找个无人的地方，将她藏匿起来。
霁只是他一个人的，哪怕是孩子也不能分走她。
可是……
他知道霁不喜欢，不喜欢他切断她的社交。
他强行忍耐着，惠就算了，自己的孩子，可屋里那两个算什么东西？也来跟他抢霁？
好想杀掉，全部都杀掉！
做不到啊！
霁会生气，会不要他！
＊＊＊
我凑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
“甚尔这么不安，是觉得我会离开吗？”
“才不会哦，我、甚尔还有惠才是一家人，等惠长大会离开我们，会有自己的生活，甚尔才是和我过一辈子的那个人。”
我微笑，“不要不安，其他人都是我们人生中的过客，甚尔忍耐一点。”
“霁，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们。”
爱撒娇的甚尔真是可爱，我拿他没办法。
“乖，忍忍就过去了，你是知道的，高专任务忙，他们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看在我的面子上忍一忍，杰是我弟弟，作为姐夫不应该招待好小舅子吗？”
……
中午吃得很清淡，明显都是我的喜好，两位少年吃得食不知味，特别是杰，明显看到未来画面受到了不小冲击。
我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杰的碗里。
“杰，最近有回家看过母亲吗？”
他神色蓦然一变，应该是想到自己未来会杀掉父母。
“姐姐……”
他推开了碗，“我知道错了。”
五条悟看看我又看看好友，举起手大声道：“姐姐，怪刘海脑子坏掉了，快敲醒他！”
“悟！”
五条猫猫阴阳怪气道：“这个世界无法让我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我敲了敲碗，两位少年正襟危坐。
我看向杰，“既然你知道了未来，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感到失望。”
杰沉默后说，“我杀死了非术师？”
“不，其他人的死活我不关心，我只是失望你发现了黑暗没有选择推翻黑暗，而是选择向弱者挥刀。”
我露出假笑，“杰，姐姐真的很失望呢，甚尔就算失去意识，也永远只会向强者挥刀，杰，让姐姐失望了一次，你会让姐姐再失望第二次吗？”
“才不会！”他握紧了拳头，“我、我不认同那个人的想法，我不是那个人。”
“我没有尝过咒灵玉的味道，我的人生一开始就被姐姐改变了，姐姐要是强行将我跟那个人算作一个人，我不赞同！”
“我也不赞同！”五条悟抢过了惠的蛋羹，“啊呜”一大勺，边吃边大声辩解。
“杰的眼睛比那个杰要大0.05㎜，所以不算同一个人！”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那就证明给我看。”
我郑重道：“羂索就交给你们了，天元也交给你们了，本岛的未来全交给你们了！”
“没问题，就放心交给未来的麻辣五条老师！”
杰突然醒悟过来，“等等，羂索我知道，肯定要打倒，可是天元，真的要调伏吗？”
“杰，别假惺惺了，你分明很心动！”
“悟，那可是天元大人！”
“稀有宝可梦嘛，你不想要？”
“……要！”
五条悟拍拍好友的肩膀，“那就等着吧，先解决羂索，再吸收天元，撤掉结界，大家都有美好的明天！”
“以后杰不用再伤心术师死于人类的恶意，没有了天元结界，很难再产生强大的咒灵，同时人类术师一方觉醒数量也会跟着减少。”
杰露出了假惺惺笑容，“是吗？那对于总监部和御三家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甚尔突然插嘴，“御三家会消失吗？”
五条悟无所谓道：“消失就消失，一群守着旧世界的老橘子烂橘子，早该被扫进历史尘埃了。”
甚尔看起来很开心，“六眼，我有些欣赏你了，知道吗？所有人都把你当作保守派，维护御三家的利益，没想到五条家的六眼是个革新派。”
“什么六眼？老子叫五条悟！”六眼可以有很多个，五条悟只有一个！
“杰，你这个姐夫看起来可真是人渣，换了吧换了吧！”
“姐姐，悟说得对，你考虑一下，他可是将惠给丢了！”
第45章悟会死？
两少年本来想留宿，势要做一对电灯泡，可惜高专的任务太多，刚吃完午饭就被夜蛾正道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我送他们到门外。
五条悟一脚踩在车门框上，冲我挥手，“姐姐，悠仁就交给你了～”
悠仁和惠一左一右抱着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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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粉色的发顶，又看了看陌生的辅助监督提醒他，“虎杖的哥哥别忘记送过来。”
他做了个OK手势。
不大一会儿两人就上了车，汽车带着两人飞快离开。
我低头推了推两孩子，“是不是困了？该到午睡的时间了。”
甚尔一手一个提起来，两个孩子跟被拎住壳的乌龟一样四肢无力挣扎。
他在前面大步走，我在后面小步追，身后的电动门自动关上。
屋里要远比外面凉爽，两个孩子被丢在床上发出尖叫声，跟着在床上蹦蹦跳跳起来。
别说，虎杖才来了半日，已经将惠带的活泼了不少。
没一会儿甚尔提着两个奶瓶过来，一人嘴里塞了一个，两孩子抱着奶瓶看看对方，喝了一会儿犯困了。
没喝完就睡着了。
我将无颜女留在房间里照顾他们，打着哈欠回了卧室。
快天亮才睡，我也好困。
明明很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忙完的甚尔推开门进来，我感觉到身后床垫一沉，然后被他拥入怀中，嗅着这股安心的气息我打了个哈欠坠入梦想。
周一一早，我和甚尔一起站在门口等校车。
校车停下，我就看见车窗被拉开，津美纪冲我们招手。
“惠，阿姨！叔叔！”
惠也很高兴向上冲，“津美纪！”
我一把拽住试图跟着惠一起跑的虎杖，将小孩抱在怀里，“不行哦，还没到你上学的时候。”
虎杖悠仁就坐在我怀里眼巴巴地看着校车离开。
吃早饭的时候，少了一个玩伴，明显感觉到虎杖有些闷闷不乐。
我打电话给五条悟。
“上学？”
“啊，正在办理转学，得过几天了，这样我催一催。”
行吧，等两个孩子都上学，我也能撒开手了。
五条悟在对面鬼鬼祟祟道：“姐姐，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在哪？”我随口问。
“在旧X村哦～就是杰救下两女孩的山村，人类恶意可真是恶心，对了两姐妹双亲都生了重病，这对姐妹可能要麻烦姐姐了～”
耳边传来五条悟撒娇的口吻，话说这家伙跟我有那么熟吗？
手机里出现杂音，片刻后杰的声音传来。
“姐姐，我是杰。”
“啊，杰，现在是什么情况？”
杰的声音有点低沉，“人已经绑起来了，我已经报警，悟说会请律师送他们去坐牢。”
那头呼吸声变重，我轻声问，“杰有什么想要问姐姐的吗？”
我弯了弯眼睛，“杰不是一个人了，有姐姐在，你在姐姐永远是个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跟同龄人说，可以跟姐姐说。”
他像是走远了一点，五条悟的声音明显变远了许多。
他声音里出现了迷茫。
“虽然已经知道的原因，可是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普通人对术师恶意那么大？”
甚尔的头凑过来贴着手机。
我掐了他脸一下，还是放任他听了。
靠在甚尔怀里，看着虎杖已经恢复过来，跑到草皮阴凉处做倒立，惊得我差点鼓掌。
好家伙，现在幼稚园小朋友还有这技能？
“呐，杰，不只是普通人对术师恶意大，术师对术师同样有很大恶意。”
“普通人不理解那个世界，看不到咒灵，遇见灵异事件会迁怒到能看到灵异的人身上，这是人性，惊恐、畏惧让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发泄口。术式未觉醒没有反抗能力的小术师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想要改变这种现状，不是只盯着底层，咒术界已经延续了上千年，千年不变的规则已经形成牢牢的共识，想要打破这种共识只改变底层是没用的。”
“想想立本战败，帝国是怎么改变立本现状的？没有强大实力，是没法让那群顽固老爷爷听话，杰，你不是一个人，咒术界未来最强是你和五条悟，你们两个联手改变这个世界还不简单？”
“格局放开点，只要五条悟站你那边，你就是无敌的。”
“姐姐，我不想麻烦悟。”
“杰，随意抛弃挚友可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之前说过我的羁绊是甚尔，哪怕死亡都不可能将我们分开，你要为了那莫须有的想法抛弃你的挚友，让他一无所知守着你的那些大义原地踏步吗？”
我轻飘飘道：“杰，忘了告诉你，五条悟虽然从封印中放出来，可还是死在了两面宿傩手中。”
我感受到身后身体的僵硬，一回头甚尔似乎也被这个消息惊讶到了。
“惠……”
我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
夏油杰拿着电话，如同被重创了一般，他呼吸加重加粗，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强烈的痛楚。
悟会死？
他不在乎自己未来会死，只在乎自己的牺牲变成了笑话，让别人拿着他的尸体害死了悟。
好痛，心好痛。
怎么会这么痛？
他好像很没用，帮不了姐姐，还得让姐姐逼迫他用束缚换取味觉丧失，帮不了悟，不断拖他后腿。
“杰！”五条悟跑到他身边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叫你也没听见。”
一看手机还没挂断，他毫不客气地抢过来，“姐姐，我要吃大福、蛋糕、果冻、可丽饼！”
挂断电话，五条悟将手机往口袋里一塞，笑嘻嘻蹲在两个抱在一起的小不点做鬼脸。
“杰你要养吗？”
夏油杰收回所有思绪。
“暂时拜托给姐姐，等美美子和菜菜子的爸爸妈妈好了，再送他们一家团聚。”
他不是个好监护人，自己进沟里也就算了，把孩子也带了进去。
＊＊＊
“悠仁好厉害！”
我拍手，粉发小孩更兴奋了，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甚尔靠着墙壁手不断按着手机，不一会儿他眼神从手机上收回来。
“霁，下午有个人过来。”
我惊讶，“是甚尔的朋友吗？”
“不算朋友，是一个合作过的情报贩子。”
他在我身边蹲下，“黑市上有人调查我，他顺着调查了回去，有些情报不适合电话里说。”
“是孔时雨吗？”
“是他，在未来见过他了？”甚尔问我。
六月里还不是很热，黑色的头发顺下来快遮住了他的眉眼。
“头发有点长。”我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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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手看向粉发小孩招手，小孩哈哈笑着跑过来。
“阿姨～”
我笑眯眯摸摸他的脖子都是汗，才转头跟甚尔道：“没见过，但是我知道他。”
“悠仁渴不渴？走，我们回屋喝水。”
我牵着悠仁回屋，甚尔跟在我身后。
“黑市有人调查你？”我第一反应就是羂索。
星浆体没有和天元融合可是大事。
虽然说羂索达成了目的，可天与咒缚没有杀死星浆体这件事定然也引起了羂索的注意。
杰他们还年轻，我不信他们能瞒过羂索的眼线将天内理子送出去。
甚尔不是很在意，“应该是盘星教的教主反应过来我拿了假尸体骗人。”
他歪着头不在意道：“最多在道上的信誉降低，不过不重要，反正我也不会再接任务。”
我点头，哪怕我觉醒了术式，拥有了术士大脑，我依然认为自己是普通人。
术式也多是用来开发多种技能而不是攻击上。
在我的认知里，咒术界的一切跟我们无关，自然也不愿意甚尔再掺和进去。
“我们一家人过自己的生活，咒术界的风风雨雨就交给杰和五条吧。”
我将装了半瓶水的儿童水杯塞虎杖手里，让他拿着喝。
笑眯眯看向甚尔，“甚尔会讨厌这种乏味生活吗？”
“才不会。”
他走过来抱紧我。
“跟霁在一起，怎么能说乏味呢？我可是心甘情愿。”
我掐了他一下腰，“甚尔就喜欢拿话来哄我，放过你啦～走，帮你剪头发。”
他的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都没有什么造型。
未结婚前，我就嫌弃这边的理发店老土，画了发型尝试着为甚尔修剪。
他是任由我操刀，若是剪坏了就推平，等长一点再继续。
很难得以前的剪发工具他还保留着，他磨剪子的时候，我在研究虎杖的头发，三岁小孩没什么发型，刺猬头，粉色发尖，发根是黑色。
这种渐层发色说实话只有二次元才有。
许久没有动手，我怕手艺生疏先给虎杖剃。
剃掉了上面的粉色发梢只留下了黑色部分。
剃完后，小家伙不耐烦地往房屋后面冲，应该是去看金鱼了。
周末这两天，房屋后面的池子成为他和惠经常玩耍的地方。
无颜女走出来快速跟上。
甚尔已经坐在了我面前的小板凳上，大大的身躯将小小的板凳遮挡得严严实实，咔嚓，我似乎听见了小板凳散架的声音。
我有点想笑。
“这可是惠最喜欢的板凳，在超市里选了很久。”
上面的图案还是惠最喜爱的斑点狗。
甚尔一副若无其事改坐变蹲。
甚尔的头发有点细软，不像惠遗传了我的发质比较粗。
奇怪的是我们俩头发都很顺，惠的却很叛逆。
碎发随着我的动作落在周围的地板上。
我想起了他的体质，突发奇想问，“天与咒缚的话，头发是不是也是O咒力？同甚尔的头发是不是也可以屏蔽咒力？”
甚尔皱眉，“没有想过，之前我都是用肉/体屏蔽敌人对丑宝的感知。”
我觉得这个发现值得研究，等剪完头发，我将地上的碎发都收集起来装进盒子里。
想到了可以扰乱五条悟咒力的黑绳，说不定甚尔的头发也可以制作什么咒具。
不是说术师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咒具材料吗？头发不也是身体的一部分。
＊＊＊
孔时雨绕着这一片找了许久，才确定没有找错地方。
“禅院这家伙傍到富婆了吗？”
这种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房子和禅院一看就知道格格不入。
车在路边停下，他按动了门铃，门口的电子屏幕出现了禅院那张熟悉的脸。
哦，对了，这家伙好像入赘别人家了，现在改叫伏黑甚尔。
孔时雨抹着下巴看着门上挂着的立花两字沉吟，“还是说这家伙又换金主了？”
电动门向两边拉开，孔时雨一眼就看见站在昂贵草坪环胸冷看着他的魁梧男人。
“伏黑，我以为再次见到你会在赌马场。”
“啧，我现在改姓立花了，不叫伏黑。”
孔时雨走进来的脚步顿住，“立花？若是我没有记错，应该是你第一任妻子的姓，怎么又改回去了？”
甚尔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大门再次合并。
他踩着拖鞋双手插兜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没错，立花回来了，我的上一段婚姻已经结束，改回来。”
孔时雨上下打量他一眼，头发短了，看起来更有精神气了，不，与其说发型改变了气质，不如他活过来了，以前那副什么都不放心上的死样子，跟现在是天差地别。
进门前，甚尔抓了抓脸，轻咳一声，“记住，我从未去过什么赌场。”
孔时雨还没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一个拉着小孩的短发女人拉开后方的落地窗走进来。
他连忙熄灭了手里的烟。
“初次见面，我是孔时雨。”
然后他就看见甚尔走到那位女士面前毫不客气地搂住了对方的腰。
孔时雨是知道禅院风流，但他以前面对那些金主时是不爱搭理，从来没有主动过。
凭借他那副好姿色有大把女人前仆后继给他花钱，他都是兴致缺缺，不然也不会经常换金主。
他又看向女人，果然是真爱，态度截然不同。
立花霁微笑道：“你好，我是立花霁，说起来这几年甚尔麻烦你照顾了。”
孔时雨这下是真确定，禅院的妻子回来了。
若不是惠的母亲，禅院不可能收起那副颓废嘴脸，宛如变了一个人一样。
“算不上照顾……这位就是惠吧？”
立花霁笑笑，“这是亲戚家的孩子，叫悠仁，惠上学去了，悠仁的入学手续还没有办好，过几天会和惠一起上学。”
弄了个差错，孔时雨也有点尴尬，难怪他觉得这个孩子跟禅院不太像，他还以为是孩子长大的缘故。
“请坐。”立花霁转头对甚尔道，“去倒茶。”
“这家伙喝什么茶？给瓶水得了。”
甚尔不情不愿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