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外走。

“等等——”

沈姝蔓有些急促道，“但老夫人昨日已经给齐家写信送去了驿站……”

穆容渊回身站定，视线落在她身上：“交给我。”

“还有。”沈姝蔓脑子有点乱，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之前我跟穆衍订过亲，你们毕竟是兄弟，万一被人诟病……”

穆容渊：“你们订过亲么？不是小时候说着玩的？”

“喔。”沈姝蔓稍稍放下心来，“那祖母那边，能不能不要告诉她真相，她会担心。”

穆容渊：“此事仅你我二人知晓。”

沈姝蔓点了点头，那就好。

穆容渊倒不急着走了，等在原地，耐心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可以一起说出来。”

“暂时想不到了。”沈姝蔓细声，“要不然等你从宫里回来，我们再详细谈谈。”

穆容渊点头：“可以，我来不及见祖母了，此事便由你告诉她，也让她有个准备。”

“好。”沈姝蔓又紧张起来，“但是要怎么跟外祖母说？”

她不大会撒谎。

穆容渊十分平静道：“就说我心悦你。”

“……”

他说起谎话来还真是面不红心不跳。

沈姝蔓点头：“这回真的没事了。”

穆容渊看她片刻，转身出去，留下一句话：“等我回来。”

沈姝蔓心跳飞快，仿佛立刻要跳出来。

紫鸢进来后，十分紧张地问：“什么事啊小姐，怎么衡三爷还、还进了你的闺房？”

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她只怕会被揭了皮。

沈姝蔓只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停顿许久，才说：“他说要娶我。”

紫鸢惊掉下巴：“啊？”

沈姝蔓摸了摸头上发髻：“重新给我梳妆换衣服，我得去外祖母那儿一趟。”

*

沈姝蔓到老太太房中时，老太太正要派人寻她。

见她进来便问：“穆容渊刚才进了你的院子？”

她没想到，这事儿真么快便传开了。

紫鸢立刻吓得缩了脖子，这时有下人进来有些慌张地禀告。

“宫里来了位公公，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衡三爷的人暂且拦了回去。”

老太太看向沈姝蔓，面露喜色：“可是容渊有法子挡掉你的亲事？”

沈姝蔓抿唇，让老太太屏退众人，悄悄在老太太耳边，将穆容渊说要娶她的事说了。

老太太惊得弄断了手里串珠：“你说什么？”

沈姝蔓看着滚落的珠子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他说，他心悦我。”

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原以为老太太会不相信，毕竟穆容渊不近女色名声在外，却没想到老太太脸上丝毫没有不信的表情，反而一脸凝重。

“他怎么跟你说的？”

“就……来我房内直接说的。”沈姝蔓有些心虚，“也是被情势所迫。”

“那你呢？”

沈姝蔓一时没应声。

老太太肃然道：“你若不愿，还是可以嫁去齐家。”

沈姝蔓不觉低头：“我……愿意的。”

声音虽小，却说的清清楚楚。

老太太不觉蹙眉，道：“姝蔓，你可知为何先前我一直告诫你不要跟穆容渊往来过多，又说他是冷清之人？”

沈姝蔓摇头。

老太太道：“他亲手杀死了他的亲叔叔。”

沈姝蔓不觉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