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未曾发过，都已经管吃喝了，怎得还要发钱？发了他们也没地方用。再说……也从未有过劳役发俸的先例。”

袁穹听后直嘬牙花子，还真让他给猜对了，能管吃喝就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大的仁慈。

“没有先例，水君就不会自己开这个先例吗？”他用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之前还没有那个蛟龙可以完成开辟大江大河这种壮举呢，非常人行非常事，水君你但凡想事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这三者之中，哪个最重要？是人和！”

“袁先生说的是，冀望受教了，确实应该如此，为何要因循守旧呢？我本就是在开创历史，自当不可小气，为成此事，小蛟可以倾尽家资！”

“水君有这等决心便可，那贫道继续讲，这所谓的工分制实则是一种辅助的激励制度，可分为日、月、季、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等年份，逢五则记。

这劳工上值一日，干满一天，便可记录发放一日的工分，重体力劳动者不可久劳无休，需得干满五天，强制休息两天，如此七日为一周期，若是上工满勤一月者，便可拿到月度的工分，月度工分为额外奖励，只需给三到五日工分即可，季度奖励一样，额外奖励三到五周公分即可，年度奖励也如此，额外两到三月工分奖励，以此类推，十年、十五年、二十年等，水君自行计算吧。”

冀望听到后先是觉得这方法确实新颖，可紧接着就想到了问题所在：“袁先生方法虽好，可这记录一事，倒会异常复杂，甚至产生大量人员冗余，如果小蛟设专门人员负责记录，那就一定会产生不公事，也会容易出现瞒上欺下的情况，届时又要成立专门的监督组织去调查，更何况大量的文书记录，也定然会出现损毁遗失的情况，对小蛟来说，只是小事，可这真要遗失，对劳工来讲，便是天塌了下来。”

聪明人到哪都是聪明人，仅仅是听了个雏形，就能想到其中可以贪污腐败的关键点，还给提出来了，只能说只要是人去做的事，都很难做到绝对公平，所以袁穹开始就说了这是一个相对公平的方案。

袁穹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监督无可避，重典需执行，水君你要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并非是要以此制度统治一方，而是灵活运用加快工期，那么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工程中，你的核心是劳工，他们才是帮你化龙的关键，至于说斩首、搜魂、点灯、连坐、移族这些就不用贫道教了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蛟手下有专门负责掌刑的虾将，对于如何行刑，颇有心得，想来也不会让我失望。只是，袁先生这工分制只有这些作用了吗？”

“呵呵，水君之计不在三年五载，而在千秋万代，贫道这工分制自然也不止百年工期，你想，劳工沿河道劳作，中间自然得有住处吧？只要在大河关键节点处筑城建池，就能留下相当多一批人口定居于此，生产生活，诞生子嗣，等以后江河贯通，两岸只会更加热闹，只要有了人气，什么事也都好办了，再说水君想要一条空荡荡死气沉沉的江流？”

“啪！”冀望一拍手掌，对着袁穹再次拜下，“先生大才！只此两制，就已经足够那一成五了！在下得先生助，当真是千年福分！”

“过誉过誉了！只望水君以后能好生照料劳工，莫要让他们出现太大死伤，工程一事，本就难掩伤亡，意外时常发生，况且越往北天气越寒，还得备好防寒衣物，总之事情颇多，哪怕以水君天资，也很难独立考虑周全，如真遇到意外，还请尽可能挽救劳工生命，要知道每个人背后，可能都是一个家庭。”

“自然！那袁先生，这第三制，绩效制又是何物？比之先前两制何如？”冀望已经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知道什么叫绩效制度。

“是为了平衡工分制的产物，进一步激发劳动积极性罢了，只能说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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