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雁青回来,手中拿着处理好的草药。
草药被捣碎,放在一块纱布上,绿色的汁液浸透,将白色纱布染绿。
沈决穿着自己的短袖短裤坐在床边,右腿膝盖上生着一道粉色疤痕,沈决皮肤白,疤痕看上去突兀却并不丑陋。
这道疤,沈决清晰记得是怎么留下的。
那天在后山,祭雁青受伤,他顶着大雨,一路背着祭雁青下山摔倒时划伤的。
他还记得,寨子里没有人肯救祭雁青,是他跑去找卓然才救的祭雁青。
当时的心跳是怎样的。
慌,快。
快到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怕祭雁青死了,怕再也见不到祭雁青。
那股恐慌感记忆犹新。
祭雁青自沈决面前蹲下,托住他的小腿绷直他的膝盖,放置草药的纱布一圈一圈缠上沈决膝盖。
“连续敷半月,不会留疤。”
祭雁青敷的很认真,头微微低着,侧脸精致完美,长发被他简单用一条发带绑起,垂下的发丝落在沈决脚背上,随着祭雁青的动作刺得他微微发痒。
沈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头没由来沉沉闷闷。
他和祭雁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是他不该非要将祭雁青拉下水,等他不屈不挠成功把祭雁青哄到手也拿到样本后,沈决享受完拍拍屁股想从水中跳出去,结果发现祭雁青在他的脚上拴上了镣铐。
所以现在他的处境,祭雁青这么对他,倒也是沈决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果不是他,祭雁青很有可能已经和寨中苗女结婚,有个正常的家庭,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