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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与王若一母同胞,感情最是深厚,以至于王若与王家决裂,他是最难过的一个,尤其是想到王家嫡女在出嫁之前过的是堪比公主的生活,而如今在上官家为柴米油盐所劳累,一身布裙反复穿、一根银钗戴好几年。
想到这些,王墨满心不是滋味。
谢以观给王墨斟了一盏酒,“上官侍郎只有一女吧?”
王墨点点头,王若在生女儿的时候差了丢了性命,那时上官绎一步一跪求到王家家主面前,虽然王家面上没有松口,私底下却是让王墨悄悄带着府中郎中与千年人参前去上官家,堪堪把王若的命救回来。
只是那之后王若伤了身子,便不能生育了。
上官绎也不纳妾生子,只将女儿当儿子一般养着,教她学问,自己倒是官袍一脱在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省下养仆人的钱,给王若买补药——
即便是上官绎这样的官员,长期给妻子买药,也是捉襟见肘、囊中羞涩。
“他们家小娘子都已经十岁了,文采不输那些世家儿郎。”王墨提到外甥女满是骄傲。
谢以观笑着说:“家妹在去岁的上元节上,见过上官小娘子一面,回家对她赞不绝口,说将来定是要惊艳京城的才女,只是似乎未见她出来走动……”
王墨苦笑:“上官家这个样子,我那外甥女有哪家会递请帖?”
谢家是没落的世家,谢以观是正经科考出身的文人,世家认谢家,文人认谢以观,故而谢以欣在世家女和文官女之间都很受欢迎,但上官家与谢家不同,上官家连寒门都算不上,他家是富农卖了田地供上官绎读书,上官绎又娶了一个和王家断绝关系的王若,便是两边都不受待见,导致上官家的小娘子只能困在家中独来独往。
谢以观垂下眼眸,轻叹:“小娘子身上到底流着你们王家的血脉,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虽说及笄还有五年……也就五年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王墨却是被他提醒了,只有五年上官尺素就要及笄了,她没有出来走动过,家里又是这副样子,难不成真让他那么好的一个外甥女将来嫁给贩夫走卒不成?
这些本是家族私密之事,但王墨今天喝了不少酒,话又到了这个份上,便忍不住将心中对外甥女的担忧和谢以观说了出来,末了又同谢以观商量:“要不我回去一根绳子掉在大门前,逼着我阿耶将姐姐接回来?你说这个办法怎么样?”
谢以观又给王墨斟了一盏酒,“王家家主最要面子,你这样子反倒将所有的路都给堵了……还不如将小娘子接过来先养在她外祖母的膝下,对外宣称是表亲,想来王家家主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王墨一想,是这个理!“我这便回去同我阿娘说,她要是不同意,我就一根绳子悬在她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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