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天鼻子哼了一下。“这不简单,回去态度好点,老实交代,说过去了。”
吴建国:“你呀,说你小,你不服气。你不知道,像我妈那样的人,把在工厂上班看得有多重要,几乎就是第二生命。所以这才想方设法地遮盖。”
“那怎么办呢?”赵丽天不无担忧地。
吴建国沉默有顷,低语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是有办法的。”
赵丽天道:“实在不行,我说找我爸,让我爸给你找份正式的工作。他应该有这个本事的”
吴建国一听,将手直摇:“别别别,千万别。”
赵丽天不解:“为什么?”
吴建国不吭声,看着远处,想着什么。
“小天,我有个想法,我希望你听我的。”吴建国道。
“是什么?”
“我和你的交往,你——别让你爸妈知道。”
“这又是为什么?”赵丽天提高了嗓门。
“因为——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我来往,会,阻止的……”
“凭什么?”
“凭,我的直觉……”吴建国道。
又说:“你要相信我……”
又说:“我知道,你爸爸的反对,也不能阻止你,但,那样,你,你爸妈,还有我,都会陷入一场没有对错的是非博弈中,卷进莫名的焦虑与纠结,甚至是冲突……这是没必要的,小天,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吴建国最后一句话,赵丽天没听懂,但她今天没心情向他讨教语文。但他话的意思,她全明白了。
“好吧,我听你的;我们做地下党。”
吴建国笑了,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我的天,就是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赵丽天:“你别说我,你妈那边怎么办?要不要我给你点锦囊妙计。”
吴建国:“行啊,说来听听。”
赵丽天乐了:“锦囊妙计这么容易出呀?”
吴建国:“哦,你的意思,我要支付给你咨询费,而且是高昂的费用,你才出。”
赵丽天:“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锦囊妙计是需要时间好好想的,等我想好了,再奉献给你;免费的。”
“那好吧,你想吧,我要走了。”
吴建国却嘴动身未动。赵丽天却想说无话说,两人就一时伫立那里,昏暗的路灯从高处洒下来,将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下次见面,什么时候?”赵丽天打破了沉默。
吴建国:“我也不知道。”暗想,是不是要装一部电话。凭现在手里赚的钱,可以装电话了。但,装电话显然会牵动许多方面,它的方便倒没享受多少,麻烦肯定是一大堆。
要不问她家的电话号吗?似乎也不妥,因为电话打进去,不知道是谁先接,如果是他爸或妈,就会违背“地下党”的纪律。
“这样吧,我想见你的时候,到你学校门口等你。你们一般五点半放学,对吧?”
赵丽天却无反应,怔在那里。“如果我想见你呢?”
吴建国忽然灵机一动,掏出笔来,说:“我把我的家庭住址写给你,你有事想见我了,就写信给我,说好时间和地点,我一定到。怎么样?”
赵丽天自是击掌叫好。
却一时找不到写字的纸。拿着珍贵的《辞海》在手,那全是纸。但,能在那上面随便写字吗?
吴建国道:“这样,我说,你记。”
赵丽天稍愣,“我——记不住,我对名词特别迟钝。”
吴建国望着赵丽天。
赵丽天伸出手来,“来,你写在这里。”
见吴建国有些犹豫,赵丽天撒起了小娇,“嗯~你写嘛。”
少女的手,伸了出来。月亮在天,白云如絮。吴建国颤抖的手,在赵丽天手上写着字,二肤相亲,让吴建国有一种无可名状的胴体融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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