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认真说起来,苏哲自从昨晚之后就没有怎么吃过东西,如今睡醒,只感觉饥肠辘辘。
苏哲难得陷入这般孤立无援的地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叹息,正想着要不要继续顶着皇帝的假面出去混吃,身后却突然传来声音。
“你醒啦?”
卧槽!竟然有人!
苏哲猛然回首,却见一位宫袍女子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睡得可还舒畅?”
“你是谁?”苏哲皱起眉头,做警戒状态。
此女声音清静,有让人心神静谧的力量,柳叶弯弯眉,宽大的宫袍垂地,秀发如瀑,并没有任何点缀,不施粉黛的脸上,眉心一点朱红痣更平添一丝风韵。
此女看起来二十七八,但眼底却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哲,掩嘴一笑。
“你这厮倒是有趣,一声不吭闯入吾的寝宫,占我床褥这般久了,怎么好意思问吾是谁?”
苏哲眯着眼睛,环顾四周,这才惊觉。
这宫殿虽然陈旧,但处处还流露出人生活的痕迹,也怪他了,当时真的是困的不行,也不好好想想,如果真是没人居住的宫殿,床榻上又怎么会有被褥?
“是小子打扰了。”苏哲老脸一红,起身行礼。
可女子却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视线上下打量着苏哲,好奇问道:“后宫乃是外男禁地,你并非太监,又不是巡逻的大内侍卫,是如何混进来的?”
“看你的模样,好似对这后宫颇为熟稔,可否同我说上一说?”
“你不认识我?”这下,轮到苏哲好奇了,这顺天府城,上到八十岁,下到刚会走,就没有几个人没有听说过他苏王世子苏大少的威名。
纵然是没有见过他的人,也会购买一副画像,时时刻刻悬在家中瞻仰,并非是贡献香火,而是确保在碰上苏哲之后远远躲开,省得遭受无妄之灾。
今天碰上一个深宫女子,竟然不认识自己,实在是奇怪。
女子嫣然一笑:“自从先帝驾崩,本宫居这灵秀宫许久,摒弃一应侍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耳不闻窗外事,外人也懒得搭理我这失事之人。”
“自从年初省亲时,皇帝来本宫殿里走过一遭,如今这大半年过去,也就只有你一人来过我这灵秀宫,这深宫大院,本宫不过是一介浮萍,隔绝内外,不认识你不是正常之事?”
灵秀宫!自称本宫!摒弃侍从,自耕自足!
这一桩桩,一条条线索在苏哲的脑海中逐渐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真相,眯着眼睛,望向女子:“敢问,可是景秋怡景国师当面?”
景秋怡面色一楞,好看的脸上浮现一抹讶然之色:“你这小子,竟然识得本宫?想必家中定是朝中显贵,倒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