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穿鞋,枝丫尖刺划破小腿,玻璃扎破了脚,鲜血淋漓。
段闻洲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面色阴沉,拖拽着让我出来。
“你放开!”
“就这么点维生素至于吗?”
“至于!”
我目眦欲裂。
他不知道,这些药可以维持我接下来三个月的生命。
我不是在捡药,我是在捡我自己的命。
“你先回去!
再踩下去你的脚还要不要了,都划破了!
......
好,好。
我替你捡还不行吗!”
在我的挣扎中,他将我打横抱起,丢到沙发上。
自己则挽起衬衫的衣袖,低着头,弯着腰。
在泥土里一颗颗捡那些不起眼的药丸。
外面的太阳毒辣,不一会儿汗水就洇湿了他的衬衫。
最后,他阴沉着脸,咬着牙,将一整瓶药塞入我手中。
“姜宁,你满意了吗?”
他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说话!
你不就喜欢看我在你面前低头、求和。
就像当年提分手那样折辱我,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我却不曾看他一眼,大口喘着粗气,一把吞咽下几片救命的药。
眼泪啪嗒啪嗒掉。
他恶狠狠地瞥了我一眼,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经他这么一折腾,我错过了早上按时服药的时间。
只觉冷汗岑岑,头痛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陷入失忆的泥沼。
我摸索出手机,却发现无人可依靠。
最后,还是按下了拨打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