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被养的很好,在医院住到现在,脸色也是十分红润健康的。
四月里的天,家里人仍嫌不够的给她添了一件厚外套,生怕她着凉。
反观我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旧衣服,袖笼间空空荡荡的,干瘪虚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比时年更像大病了一场。
可惜这家人眼盲心也盲,眼里只有时年,没有我。
听到我的这话,她笑起来,像是我说了什么引人好笑的笑话一样。
“什么猫啊?念念,我不知道啊?”
我心底一股怒火噌的燃起,但还没来得及发作,妈妈就皱着眉反驳我:
“时念,你是不是故意来找事的?你姐姐刚从医院回来,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又开始了。
还是这样,又是这样。
那股火终于从心口燃烧到头顶,刺的我几乎无法思考的对着他们大喊:
“时年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她杀了我的猫!”
我爸坐在沙发上一拍桌子,怒道:“你有完没完?”
“是不是家里对你太宽容了,惯的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场面太荒诞,我竟然忍不住笑出了眼泪。
时年刚回来的那一年,我爸怕我在家里不自在,把全家人叫到一起开会,最后义正严辞的把我揽在怀里,告诉大家:
“年年是找回来了,但是时念,永远都是我的女儿。”
言犹在耳啊,当年为我出头的是他,如今嫌我忘了自己的身份的也是他。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有点明白,其实我不单单是在为那只猫出头,还是在为这些年被忽略的我自己出头。
“把她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扔出去,对你姐姐这个态度,你也不用留在这个家里了。”
“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
李阿姨很快从我的房间里收拾出一箱东西,摆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比起富丽堂皇的这栋老宅,那箱东西看起来是那么可怜,甚至可能还没有时年的一个化妆箱大。
我爸妈怔了怔神,没反应过来似的问李阿姨:
“她剩下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