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里有一种说法,六亲缘薄的人可能是上辈子遭遇了什么不愉快,才导致的这辈子亲缘、姻缘关系都淡薄。
我没有去起过卦,我从前也不信命。
可真的快死了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从前那么坚定了。
我想就算我真的六亲缘薄,赤条条的去死又能怎么样呢?
这样安慰一下自己倒也不觉得遗憾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这顿饭吃完,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叫他临时停了车,然后扶着电线杆吐了个干净。
沈纵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的给我递水和纸巾,但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无措。
而且很奇怪的是,我就是知道,他不是自责于请我吃了这顿川菜,
而是单纯的,对我这样的反应感到慌乱和无措。
好容易站直了身体之后我打趣他:
“你不会要跟我道歉吧?没必要啊。”
他紧抿着一张嘴,看起来比我还需要安慰。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丢掉了一部分的记忆,否则为什么沈纵总是表现的和我很熟捻又很疏离?
这是一件我暂时想不明白的事,
我决定暂时不去想。
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又要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的时候,
我们一起坐电梯回家,骤然的失重感和胃里空落落的闷痛令我耳鸣了一瞬间。
那道尖锐的声音逐渐褪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沈纵好像在对我说话。
“什么?”我说。
这次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宋琛斜靠在我家门口,百无聊赖的盯着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