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平静的可怕,我在家——公司——超市之间三点一线。
如果不是时不时的感到眩晕想吐,心悸手抖,现在的平静状态还真的是我梦寐以求的。
不用呆在那个牢笼一样的大房子里,不用看她们一家人亲亲密密,不用听爸妈对我的训斥。
晚上我瘫在沙发里看书的时候突然想到,我为什么一直不离开时家呢?
好像这个癌症把我割裂成了两个我。
一个站在过去,一个站在当下。
以至于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常常也会觉得,我怎么那么傻呢?明明只要踏出去一步,
也就不需要一个人承担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了。
难道我就天生是个蠢货?
非要在生命倒计时的时候才能觉悟生命的真谛。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收拾了东西去上班的路上,我和沈纵坐了同一趟电梯。
他依旧是毫无芥蒂的对我笑了笑,客气疏离,坦然自若的样子。
就好像短暂的时间也把沈纵割裂成了两个他,一个温柔热情,一个客气疏离。
我在电光火石之间突然就想明白了那件事,关于我割裂的两段人生,
关于我迈不出去的那一步。
或许是因为,那样的环境里只能长出那样的时念。
很多人都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回到过去改变过去,可当时的选择已经是那时候的你面前唯一的路了。
海水没过头顶的时候,人是无法判断方向的,没有人会不想活着。
大家都会本能的选择看起来更平坦的那条路,遗憾的是前途未卜,没有人是先知。
可能那会儿的我也觉得,
我已经在尽力做的很好了。
别再为难自己了,我在心里说。
阳光正好,艳阳高照下,来去匆匆的路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也许他们到了要死的那天也会这样刻薄的觉得自己从前做的不够好。
可是谁在乎呢?
钟表不会倒着转,人也不会回到过去,记忆除了惩罚自己没有别的用途。
没有人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