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感觉把每个毛孔里的寒气都赶走了。关掉热水器，用干毛巾搓干头发丝耷拉下的水，他用手掌擦了擦被水雾遮挡的镜子，开始自恋起来。

罗牧云把头发往后一扒拉，就是赌神的大背头模样。

妈的，自己怎么这么英俊？

带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他走出浴室，朝萧清月宣布道：

“刚刚洗完澡，我觉得自己又变帅了一点，以后请叫我小帅谢谢。”

“头发还湿着呢，快去吹干吧。”

“啊？”

“气温这么低，你这样该感冒了。”

“你的关注点怎么在这呀？”

“因为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帅呀。”

萧清月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笑意。

和女魔头对视了一眼，罗牧云心脏忽然跳的很快，没有接过话茬，像个残兵败将似的，回房间吹头发去了。

客厅里，没有开大灯，只点亮了一盏夜灯，橘黄色的光芒映满了整个空间。

罗牧云的腿很长，盘起来坐在沙发，正好能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

屋子里很安静，他正专心致志地查着数学建模比赛的资料，只有指尖敲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回荡。

萧清月把腿抱在胸前，轻轻贴在他的身边，没有出声打扰他。

“你是困了么？”罗牧云眼神盯着电脑屏幕，出声问道。

“没困，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女魔头的声音很轻，但是还是有股凶巴巴的气势。

他用余光看了眼，萧清月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放慢的小鸡啄米。

这么多年还是啥都没变呀，一打瞌睡就点头，还嘴硬。

没有管她，罗牧云继续用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细细浏览那些全是字母符号的长篇大论。

研究完几篇论文后，眼睛有些累了，一看桌面右下角的时间，马上就到十二点了。

正要揉揉酸痛的脖子，罗牧云忽然听到耳边传来轻缓的呼吸声。

女魔头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动弹，反而静静地看着桌面上的时间。

五十八。

五十九。

零点了。

像是察觉到键盘声的消失，萧清月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漆黑的窗外。

“生日快乐。”

罗牧云忽然轻声道。

她呆呆地愣了一会儿，问道：“你今天想让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失陪了你这么多次生日，今年我想做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

没等萧清月做出反应，他小跑进房间，在萧清月疑惑的目光中，又跑了出来，拿出个小盒子。

“看你好像挺喜欢听歌的，这个送给你。”

他微微低着脑袋，没敢看女魔头，

“是索尼的蓝牙耳机，这样你就不用天天为耳机线打结发愁了。”

“谢谢。”萧清月接过那只小小的盒子，抿了抿嘴唇，内心泛起一股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