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众人应诺。
“等等,我夫君枉死就罢了,连尸首都不能安稳下葬吗?”
三山武馆的一行人原本如鹌鹑一样,在众人唾骂下不敢出声。
尤其是那女人,此时眼见衙役要搬走余仲的尸体,顿时有些急眼。
“你夫君?这是伥鬼的尸首,诸位难道要妨碍县衙办公。”
郑主簿转头阴怵怵说道。
那女人打了个寒颤,随后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看着衙役将尸放在板车上拖走。
“呸!还要安稳下葬,挫骨扬灰了好……”
一口唾沫从人群中吐出,差点落在板车上。
“小江教习,咱们也走吧?”
典史笑眯眯地向江源招手。
“好。”
江源从善如流跟在他身后。
在经过李师兄附近时,停下脚步拱手道谢:
“多谢李师兄前来助拳。”
“师弟,从县衙回来记得来武馆。有什么话到时候说。”
李师兄向他挥了挥手。
江源转身继续前进,听到李师兄身后教习们的讨论声:
“一个如此年轻的教习就格杀了三山武馆的教头,真是提气啊。”
“确实是给武馆涨了脸,说不定从今天之后,我们教授学徒要更忙了,哈哈哈。”
“越忙授课费越多,倒是你还有脸笑,之前谁说小江教习德不配位来着?”
“呃,算我有眼不识泰山,待会我自己请罪……”
江源跟在主簿典史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县衙走去。
最近县城本就热闹,加之流言蜚语传得快,一路上围观的人不少。
好在衙役前呼后拥,这些人也就只敢远看。
“马铭你身为西门的兵头,办事不牢靠没有把事捂住。虎灾本就闹得沸沸扬扬,伥鬼之事传出后必然火上浇油,不利于民生。”
郑主簿见此,面无表情地回头。
马兵头和吴掌柜此时跟在郑主簿身后。
听到郑主簿的话,马兵头连忙躬身拱手:“是,卑职知罪。”
“你失职!回去我必要问罪于你。”
“是,我失职,请三老爷责罚。”
马兵头的头更低了。
一旁的四老爷见此一幕笑而不语。
江源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若是真要惩戒,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也太刻意了些,多半是要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再看看低眉顺眼的吴掌柜。
永利茶行的业务多在城西南的诸村镇,而马兵头又是西城门的头头,而收茶之人多半有县衙的背景。
结合起来一想,江源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怪,难怪这郑主簿对余仲那么恨,要让他身败名裂。永利茶行的车队被摧毁,等于一颗摇钱树被腰斩了。
好在吴掌柜没死,有他在还能再组织起来。所以郑主簿捎带着对我有些好感。”
走了好一会来到城中央的县衙。
朱漆大门后是长长的甬道,顺着道入了仪门便是大堂。
大堂东侧为吏、户、礼三房,西侧为兵、刑、工三房。
大堂二堂之间隔着屏门,屏门后的二堂、三堂是县尊的办公和居住之所,常人不能进入。
郑主簿入了屏门,显然是要向大老爷回话。
而典史则领着江源还有一众捕快,向着刑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