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传来几声甲胄的声响。
朱徽婵坐在田敦异腿上,身子紧紧靠着男人,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过了许久,她才从几近窒息的天旋地转中缓了过来。
她用手指轻轻在男人胸前画着不知名的图案,眼神迷离。
“一见面就这么没大没小的,真是上辈子的冤家。”
田敦异却说道:“下次见我,不要穿甲胄。”
朱徽婵不禁蹙眉:“怎么,不好看么?”
田敦异脸上拂过一丝坏笑:“碍事。”
朱徽婵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纤手握拳在他胸口轻锤了一下。
“我就穿甲胄,省得你再毛手毛脚的。”
“专门防你这个登徒子。”
田敦异呵呵一笑,抱着美人又温存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朱徽婵方才解脱出来。
她担心地问道:“明日朝堂上,你可有把握?”
田敦异一手搂着朱徽婵的纤腰,一手伸进她的裙甲中,不老实的抚摸着。
朱徽婵轻轻打了他一下,也就由他去了。
“无论是否有把握,我都得去。”
“你只知道皇上让我去解围,还不知道皇上更深层的意思。”
“上次我是和皇上单独奏对,他直接点了我做莱州总兵兼新军督办,没有和内阁商议,更没有百官商议。”
“如果我建功了还好,可如果我失败了呢?”
“我被弹劾不说,百官还会上疏,暗指皇上用人失察,他又会被百官掣肘。”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这么多年,他已经被搞怕了。”
“我明天去,无论能否驳斥非议,都要向皇上再次请命。”
“其实也就是给皇上一个选择,在用我和不用我之间选择。”
“皇上当然会选择用我,即便日后事情不遂人意,那也是我狂言惑君,辜负了皇恩。”
“百官也只会把矛头指向我,不会暗议皇上。”
“这才是皇上的意思。”
朱徽婵伸手轻抚着男人的脸颊,眼神复杂。
“你这么会揣摩圣意,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害怕。”
田敦异将手从裙甲中抽出,握住了女人的纤手,轻轻把玩着。
“至少你不会担心了不是。”
“做忠臣比做奸臣更难。”
他没有说下一句,做真正大奸似忠的人更难。
“不这样,我怎么帮皇上分忧?又怎么配得上如仙子一般的昭阳公主?”
朱徽婵不提防被他撩得心弦一动,不禁妩媚一笑,低头呢喃道:
“又油嘴滑舌。”
······
当日下午,田敦异将几名下属唤入大帐,仔细地交代了练兵事宜,便带着几名从人离开了军营,向京城赶去。
明日早朝,从军营出发来不及,只能提前回府里住一晚。
和爹娘大哥吃完晚饭,闲谈了一会儿,他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头扎进书房。
他从背包里取出各种账册文书,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都是他之前找陈新甲要的,和莱州有关的军屯明细,来往军报等等,甚至连登州的都要来了。
红儿敲门进来,恭敬地说道:“公子,圆圆姑娘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有要事相商,她能有什么要事?
“让她进来吧。”田敦异还是说道。
“是。”
很快,陈圆圆迈步走进书房,红儿将房门关闭。
她低着头走到书桌前,指甲不安地掐着指肚。
田敦异放下手里的账册,问道:“有事找我?什么事?”
陈圆圆内心似乎有些挣扎,过了片刻才说道:“那晚,我看见公子了。”
“那晚,什么那晚?”田敦异不解。
陈圆圆鼓起勇气,接着说道:“就是,就是公子去练兵之前的那晚。”
“我看见公子站在院里,伸手一挥,各种箱子包裹就塞满了院子。”
田敦异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她知道自己的金手指了?
“我不是有意的,”陈圆圆连忙解释,“我是晚上睡不着,便在偏院里坐着,听到声音,我还以为是进了贼,却没想到是公子——”
田敦异瞬间换上一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