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郭占山,总是恶语相向,只求速死,是个硬骨头,不好啃。”
田敦异点了点头,他猜到郭占山肯定不会这么容易交代。
但他必须让郭占山松口,只有他张嘴开咬卢继祖,昨夜的一仗才算真正达到了目的。
“你再去提审那些俘虏,让他们把知道郭占山的一切情况,全都交代清楚,然后汇报给我。”
“是。”
是人就有软肋,只要“价格”谈好,没有人不能“收买”。
······
伤病营帐中,七名受伤的新军兵士正在低声哀嚎着。
他们有的胳膊中箭,有的胸部中箭。
还好没有背部中箭的,否则田敦异直接让人把他拉出去毙了。
背部中箭,那是逃兵。
在这个年代,一旦受了箭伤,能不能活下来就全凭天命了。
因为箭矢可不是干干净净的,一般都经过特殊处理。
有的浸过金汁,有的箭头早已生锈。
田敦异带着陈圆圆和几名亲兵,走进营帐。
“各位兄弟,总兵来看望大家了。”王汉率先说道。
伤兵们马上想起身行礼,却被田敦异阻止。
“都不要动。”
而后他来到第一个伤兵旁边,坐在榻上。
这名伤兵是被箭矢贯穿了上臂,此刻箭矢已经取出,包扎完毕。
田敦异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有些烫,看来炎症反应已经起来了。
“我要给你处理外伤,会很疼,但能救你的命,给老子忍着点。”
那伤兵连忙说道:“属下怎能让总兵处理伤口?属下自己来。”
“你自己来个屁,你会吗?给老子躺好,你想违抗军令不成?”
那伤兵只得重新躺好,眼含热泪地看着田敦异。
让总兵亲自给自己看病,那是何等的福分?
田敦异向陈圆圆招了下手。
“把药箱拿来。”
陈圆圆快步上前,将手中药箱放在床榻之上。
田敦异打开药箱,从中取出酒精纱布和各种器械,一一放好,而后轻轻拆开了绑着伤口的麻布。
那名伤兵不时咬着牙,忍受着胳膊传来的疼痛。
“来几个人,按住他。”
田敦异吩咐完,便有数名亲兵上前,将那名伤兵按住。
“大老爷们儿,忍着点,会有点疼。”
田敦异说完,便拔开瓶塞,将酒精倒在了伤口之上。
“啊!”
那伤兵顿时大声呼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胳膊上袭来,疼的他脑袋一阵眩晕。
其他几名伤病也都揪心地看着他,过会儿该不会轮到自己了吧。
田敦异清理完伤口,在伤口上撒了一些青霉素粉末。
过了一会儿,见伤兵没有其他反应,才仔细地将伤口缝好,又撒了一些青霉素粉末,而后拿出纱布,将伤兵胳膊重新绑好。
此后,伤兵营帐里不时传来伤兵的呐喊。
“啊!”
“啊!”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田敦异才帮七名伤兵处理完伤口。
他拿出一小瓶粉末,交给了看管伤兵的辅兵总旗。
“此粉末化水,给他们喝,早晚各一次,每人每次用这么点就好。”
田敦异倒出一些,让那总旗看了下。
“遵命!”
田敦异出了营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这样可不行,以后要是伤兵多了,他也不用干别的了,专门干军医都治不过来。
等进了莱州城,等招募一些大夫,把他们培养成军医。
回头每个小旗里也要个选拔一个人出来,作为小旗的医疗兵。
正在此时,宋子谦向他快步走来。
“总兵,属下已重新提审了那些俘虏,这是他们交代的郭占山的情况。”
宋子谦将一沓纸递给了田敦异。
田敦异一边走,一边看着,脸上渐渐浮出了笑容。
“走,再去会会这个硬骨头。”
而后便与宋子谦耳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