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劲卒同时松手,卢继祖无头的尸体摔落在地。
只有脖颈处的血液,仍在汩汩流出。
田敦异猛地一甩宝剑,将血液甩干,递给了王汉,王汉连忙接住,将宝剑入鞘。
既然已经坐实了卢继祖的罪名,田敦异断然不会给他留任何的机会。
当堂诛杀,有礼有节。
几名总旗率兵冲进院中,单膝跪地。
“启禀总兵,伏兵已被尽数杀尽,未留活口。”
“好!”
卢继祖和他的亲兵已经全被诛杀,田敦异现在已经正式入主莱州。
如何收尾,便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他背着手,开始下发军令。
“李彦召!”
“末将在!”
“率领三十骑,提着卢继祖的人头,立刻前往北门,将城外新军迎入!”
“凡有抵抗者,立刻诛杀!”
“得令!”
“穆天卓!”
“末将在!”
“率领五十人,守住卢府前后门,将所有家眷仆役全都拿下,不得放跑一个。”
“得令!”
“王汉!”
“末将在!”
“率领其余人等,随我待在此院之中,将这些卢继祖的同谋之人,全都看管起来!”
“嫌疑未洗清之前,不得放跑一人!”
“得令!”
军令已下,李彦召和穆天卓各自点起士卒,离开院子。
王汉也指挥剩余士卒,举起步枪,将院中所有士绅官员全都围在垓心。
在场的众人见状,哪里还敢起身,赶忙跪着辩解。
“总兵大人,我们不是同谋之人呐!”
“我们真是来给你接风洗尘的!”
“我们不知道卢继祖竟会如此胆大包天呐!”
“总兵大人明鉴!”
“我们冤枉啊!”
“冤枉啊!”
田敦异看着面前惊恐慌张的众人,脸上波澜不惊,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他自然知道他们并非同谋之人。
他们不过是收到了卢继祖的请帖,以为真的是给新任总兵兼钦差来接风洗尘的。
所以都齐聚一堂,想和他见个面喝顿酒,认识一下。
但对田敦异来说,他今天之所以深入虎穴,来赴这场鸿门宴,目的可不仅仅是卢继祖一家。
他的第二个目的,便是在场的所有士绅官员。
日后他要在莱州干一番大事业,难免要触及这些本土士绅官员的利益。
到那时,他们必然会串联反对,暗中梗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田敦异不得不提前未雨绸缪。
如今,给他们冠上个合谋戕害钦差的罪名,我看你们谁敢不服!
钦差总兵在接风宴上被人密谋戕害,你们这些人谁都逃不了干系。
想要全身而退?
好办。
都TMD给我放放血。
一石二鸟。
“都给我闭嘴!”
田敦异大喝一声,众人都噤了声。
“一个小小的指挥使,竟敢在接风宴上密谋戕害钦差,我大明建国以来,如此恶劣行径,闻所未闻!”
“你们还敢说与此事无关?!”
“若非你们谎称要给我接风,我又如何会踏足险境?!”
“你们谁忠谁奸,我心中有数!”
田敦异决定再给他们来点死亡震撼。
“于振威!”
于振威早就藏身在人群之中,跪得低低的,生怕田敦异看见他。
听到田敦异喊他,也只得战战兢兢地直起身来。
“属,属下在——”
“将他给我押至堂前!”
“是!”
两名劲卒快步走进人群,驾起已经浑身瘫软的于振威,将他拖到堂前,押跪在地。
“卢继祖密谋杀我,你可知情?”
于振威连忙否认,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不,我不知情,总兵大人,我真的不知情呐!”
田敦异喝道:“还敢狡辩!”
“你是卢继祖的心腹,又是你亲自前往大营迎我,还敢说此事你不知情?”
“欺骗钦差,罪加一等,其心可诛!”
“来人,立刻将此贼斩了!”
于振威闻言,连忙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