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楼溺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
白景玄很难不知道这么重磅的消息,坐在家里也心惊肉跳。
“这就是霍婉君的计划?”
“看似侠义心肠的二姐,手段这么毒辣?”
“当年出命案的时候,金玉楼还在穿开裆裤,冤有头债有主,要死也轮不到他啊。”
“我还是年轻了啊,低估了修行之人。”
“无论杜长生还是金满堂,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怪不得二姐上次在山顶跟我说,对付金满堂这种人,她不需要客气。”
“还真是不客气,直接让人断子绝孙了。”
白景玄越想越后怕,决定以后与霍婉君保持距离。
敢情修行界的高人,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儿。
相比之下,还是村子里出来的杏玉糕和杏玉强比较可爱。
就在他想和二姐保持距离的时候,二姐却要和他拉近距离。
这日黄昏,霍府一名下人前来传话:“白公子,二小姐请您过府一叙。”
白公子内心是拒绝的:“天色不早了,孤男寡女不方便,要不我明日一早过去?”
那小厮弱弱道:“白公子别为难小的,二小姐叫你马上过去。”
白景玄无可奈何,跟着下人去了霍府。
一进门他看见李秀芹搀扶着霍家老夫人,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嫂夫人,出了什么事?”
白景玄凑过去问道。
“今天出了命案,你大哥与华师爷忙着办案,没人劝得动婉君,我婆婆很担心,小白你快帮忙劝劝。”
豆腐西施愁眉苦脸道。
“为何要劝二小姐?”
白景玄暗暗松了一口气,敢情是豆腐西施托人叫他来的。
“估计是因为金举人死了,婉君很伤心,一回来便生闷气,还叫人送了一坛子酒进去。”
老夫人接过了话茬:“这丫头一生气就喝闷酒,老身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小白,你去劝劝她。”
白景玄硬着头皮挺身而出,上了阁楼二层。
他看见霍婉君坐在那里,一杯一杯的灌酒。
干喝,连下酒菜都没有。
白景玄坐在旁边,问道:“二姐,何故借酒浇愁?”
霍婉君语气不善:“少废话,你坐下就得喝酒。”
说完递过一酒杯,给白景玄倒满了。
千杯不醉小郎君,这次有了用武之地:“二姐,啥也不说了。
感情深,一口闷。”
就这样对干了三杯,霍婉君小脸通红,已有几分醉意,终于开口了:“小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白景玄又暴露了文化水平:“二姐,我只念过两年书,这么高深的东西,小弟不懂。”
霍婉君也没喝飘,带着三分清醒:“小白,不许在我面前撒谎。
你心里一定在想,我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金玉楼那无辜之人也不放过。”
白景玄很慌:“二姐言重了,小弟没往那方面想。”
霍婉君又闷了一碗酒,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小白,我不如你,真的。”
“你办事滴水不漏,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可我自视甚高,当了剑仙传人沾沾自喜,抓住了大方向,却忽略了细节。”
“我一心想给你和大哥一个惊喜,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犯下了大错。”
“若我事先和你商量一下,金玉楼今天也不会死。”
白景玄听得一愣一愣的:“二姐,小弟糊涂了,能否说得明白一点?”
霍婉君终于摊牌了:“昨夜我当众邀请金玉楼,算准了杜长生今日一定会动手。
我本想抓个现行,让杜长生百口莫辩。”
“稳妥起见,我还叫大哥派了水性最好的捕快陈水生,跟我一起去白龙桥。”
“在我的计划中,杜老头一出手,陈水生救人也来得及。”
“可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金玉楼是个旱鸭子,一呛水就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