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祀一:“当真?不用吃药?”
“是药三分毒,这位姑娘的情况,无需用药。”
比她更需要药的,大有人在。
难民中,也有体弱病倒的,大夫急着回去看诊,直接绕过夜祀一拦着他的手,“只需注意饮食即可痊愈。”
大夫走了。
流花扑向万吟儿,“小姐,小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流花。”她眼珠一转,“你、你都两三天不曾好好吃饭了。”
这营地里,两三天不曾吃饭的人比比皆是。
温筝不愿再看眼前这一夜闹剧。
可流花不仅硬逼着她看下去,还抓着她参演。
流花膝行至夜祀一身前,“世子,我家小姐素来脾胃就虚弱,这营里灶上不干净,恐小姐吃了这样的饭,于病体无益。”
她飞快地瞟了温筝一眼。
“求世子,让温姐姐给小姐做点吃的吧!”
“这是何难事?”夜祀一扯着流花小臂,想把她拽起来,“我让温筝为吟儿备餐便是。”
身边,温筝皱眉。
别说她打心眼里就想离万吟儿主仆远远的。
还给她备餐?
万一万吟儿随便晕一晕,再配上上吐下泻中毒什么的,夜祀一还不剁了她温筝?
再想到大夫人的话。
温筝一咬牙:“禀世子,奴婢不愿意。”
“什么?”
瞬间的充楞后,夜祀一周身弥散着凉意。
天生上位者的威压压得温筝有些喘不过气来。
“为何?”夜祀一声音冷极。
温筝咬紧牙关,“因为,奴婢……不会。”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奴婢在顾家是粗使丫鬟,连大厨房都从不允许奴婢进。奴婢不会做饭。”
话一出口,温筝却猛然间想到,那日在顾府,夜祀一强要了她时,她手上端着的,正是一盘刚从大厨房出来的红梅珠香。
若是夜祀一记得,怕是会觉得她说谎。
温筝张了张嘴,还想再解释。
夜祀一:“够了。”
他看向流花,语气柔和了些许,“温筝有她自己的职责。我去吩咐灶上,注意点吟儿的脾胃。可好?”
竟是商量的语气。
流花依旧一脸委屈,“温姐姐既然不愿,不知……我家小姐,可能与世子同吃?”
虽是来赈灾,可夜祀一能入口的东西,自然精细整洁。
倒是夜祀一顿了顿,“这……不可。”
温筝心里明白。皇帝派来赈灾的官员中,属夜祀一年岁最小,自然是他最忙。说句事必躬亲也不为过。
一日三餐并不能按时吃。
想来,夜祀一是怕耽搁了万吟儿用餐。
流花没体悟到这一层意思,瞪大了眼睛还想再辩。
一道虚弱女声传来:“流花,不可无礼。是我无福,是我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