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是想除了这毒妇的,只是朋友的嘱托……
压下心口郁怒,夜祀一:“你该死。”
风吹过。
夜祀一恍惚间觉得,自己好似听到了温筝的冷笑。
温筝:“世子说奴婢该死,奴婢便该死。”
随你高兴罢了。
“你……”夜祀一一时气结,“你还不知错?”
“奴婢知错。”错在那日被夜祀一强迫时,没一头撞死!
煎熬到现在,一次次折断自己的脊背,却还是免不了带着污名去死!
她何苦?!
听到温筝说知错,夜祀一语气稍稍缓和,“知错就好。”
他顿了顿,又道:“你毕竟是我的试婚丫鬟,若真因为这种事被绞死,我武安侯府和顾相,面子上都过不去。不如……”
“世子。”女孩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夜祀一,“世子请放心。世子刚才说过的,奴婢和世子,从不曾有过什么瓜葛。奴婢到了临刑的那一天,也不会胡乱攀扯,给世子丢脸。”
夜祀一第一次听到温筝说这么长一大段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世子所想的意思。”
听出夜祀一声音中的愤怒,温筝无动于衷。
刚才,在堂上,为了怕丢人,夜祀一将她试婚丫鬟的身份一齐否掉。
温筝自失地笑笑。
也对,她从不曾真正意义上地试婚。她那是……
被人强迫。
“哗啦!”
木门上,铁链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厚实的门被硬推开一个缝。
夜祀一筋骨分明的手探入,一把扯住温筝细瘦的腕子。
把她拖到门边。
温筝几乎能透过门缝,感觉到男人喷在自己脸颊上的暖热气息。
女孩疑惑抬眼,“世子?”
“你说你同我没关系,你就没关系?”
“这难道不是世子说的?”
夜祀一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恨不得喷出火来。
他甘冒奇险,来放她逃跑。虽是看在朋友嘱托的份儿上。
可温筝难道不该跟他,至少说上一句多谢?
就像他把她带离顾府那一日。他当着众人,只能说她是自己看上的试婚丫鬟。可她到了自己身边,却真想给自己试婚。
吟儿说得对,温筝就是对自己动了不改动的心思!
可现在,这丫鬟口口声声说,和他夜祀一没关系。
这算什么?欲擒故纵吗?
夜祀一懒得再和温筝多说一句话。他抽刀,便要劈向铁索。
“世子,你做什么?”温筝吓坏了,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满是惊疑不定。
“让你滚!”夜祀一恶狠狠道,“滚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本世子面前。”
“可这……犯法!”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滚就滚!”
灯火光中,温筝静静看着夜祀一。
她从前,是曾经有过被深深喜欢过的错觉。可今日,她若再误会一次……那她也太蠢了。
夜祀一不过是放不下武安侯府的面子……吧?
温筝站定:“世子,奴婢不走。”
“都这个时候了,玩什么欲擒故纵?你死了,不过就是死一只小猫,一只小狗,还真能让本世子心疼不成?快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