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辰幽幽的叹了口气,视线一直落在温雪翡面上不曾移开,他道:“人人都说嫂嫂聪慧能干,我还以为嫂嫂万事都做的来呢,没想到一个冠礼就把嫂嫂给难住了。”
凌司辰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温雪翡是办不了这冠礼,她哪里是办不了,她是怕神仙打架,只她一个出力气的遭殃!
温雪翡被凌司辰看的不自在,她强硬道:“六公子是正人君子,你曾在御街救过我一名,南山寺之行六公子遭难,我也曾施以援手,你我之间本不相欠,六公子也不要过分的刁难我才是!”
让自己办他的冠礼,这就是赤裸裸的刁难!
“嫂嫂说的什么话,我如何刁难嫂嫂了?”凌司辰一脸不可置信的起身,他手扶着胸前的的伤处,那双眼眸又开始染上水汽,湿漉漉的像远山晨雾。
“我不过是觉得嫂嫂操持府中中馈甚至能干,才向祖母举荐嫂嫂的,嫂嫂既然不愿意做,那便算了,为何疑心是我刁难?”
他说的义正辞严,好像真是温雪翡无理取闹一般,温雪翡气的哑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凌司辰又接着道:“既然嫂嫂不愿接这份差事,明明白白的告知我就好,我到祖母那里回禀了祖母,只说我不愿意叫嫂嫂操办了,我当这个坏人,嫂嫂可满意了?”
凌司辰慢悠悠的,言语间沾染了几分笑意:“只是这样一来,嫂嫂可就欠我一次了。”
“我欠你一次?”温雪翡简直要被气笑了:“我又如何欠你了?”
她咬牙低声道:“你赖在我厢房中不肯离去,这些我都不曾和你计较,什么叫我欠你一次?”
“六公子,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被人追杀吧?”
这也是温雪翡这几日才想明白的,凌司辰虽说受了重伤,可他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太过平静,温雪翡这才想明白,什么被追杀不能露面,或许都是唬她的,这个凌司辰,根本就是一心的要将自己拖下水!
温雪翡直接揭了谜面,凌司辰却还在演着,“嫂嫂说什么,我不懂。我就是被人追杀才逃到了南山寺,偶然被嫂嫂救下而已,否则我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伤,那个死去的贼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话真假参半,叫人无可指摘。
温雪翡深吸了一口气,明媚的一张小脸上遍布阴霾,凌司辰说的缜密,她无懈可击,可照温雪翡来看,凌司辰根本就是为了赖着她。
从一开始厢房那夜,到御街凌司辰舍命相救,他步步向自己靠近,温雪翡又不是个迟钝的榆木脑袋,凌司辰想做什么她早猜的七七八八,震惊之余又觉得不解,她这样一个家世背景不显的小庶女,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何能让凌司辰对自己这样不同?
可她又不能直说,凌司辰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只能支支吾吾的半天答不出一句话来。
温雪翡被噎住,凌司辰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循循善诱,轻哄的语调听的人耳根发热:“嫂嫂说不出来了,可我一贯是个好脾气,有求必应,既然嫂嫂不愿意帮我办冠礼,那我就回禀了祖母去,只是这样一来,嫂嫂可就欠我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