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华淡淡道:“母亲话说的太偏,我怎么算计自家人了,雪翡是我女儿,我向着自己女儿也有错?”
温老太太没想到何秀华这样牙尖嘴利的,直接把没说出来的话给堵了回去,她静默了一瞬,叹了口气,这才对温雪翡道:“和离不是件小事,事关两府,你好好想想,若是觉得后悔了尽管告诉祖母,你出身本就低,若是和离恐怕再难嫁出去了,宁远侯府大娘子,这是多好的亲事你不知道珍惜,偏偏要闹和离,翡丫头,祖母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的,怎么现在你这么糊涂。”
这一番话推心置腹,若是温雪翡再小上个八九岁的,怕是真要信了这些话了,她没说话,只低着头看着地毯上金线绣的花纹。
老太太高声道:“你别给我出这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我告诉你,你现在回侯府给秦启服个软,秦启是个正人君子,他还是会要你的,等秦启真给了你和离书,你想回头都来不及了!”
吴氏找准了话头,摆出长辈的样子来对温雪翡道:“你祖母说的是啊,你这样的身份可不好二嫁的,还是老老实实的给秦启服个软吧,说不定宁远侯府还是要你的!你可不要太任性妄为了啊!”
“哼。”温婉湘哼唧着站出来,她不敢看何秀华,只指着温雪翡骂道:“眼高手低的东西,这么好的婚事都接不住,你一个罪臣之后哪来的这么大气性,侯府肯要你就不错了!”
“是,大姐姐说的对。”温雪翡扬起个微笑来,她瞥了眼温婉湘,眼底尽是轻蔑,她也没打算给温婉湘留脸,道:“大姐姐不过是看着侯爵府风光,自己心里艳羡罢了,可当初是谁宁死都不肯去侯府守寡的,大姐姐要我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吗?”
温婉湘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嘟囔着说了一句:“怪不得你和秦昭是姐妹呢,秦昭死了都能搅和的赵家鸡犬不宁,现在赵越闹着要休妻呢,秦昭这一死赵家可热闹了。”
“休妻?”温雪翡不曾听闻赵家的消息,但温婉湘消息活络,想来这话做不得假,她问温婉湘:“赵越真的要休了顾氏?”
“你装什么啊!”温婉湘讥笑:“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你那日给赵越的那封书信,赵越何至于要休妻,那顾氏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呢,顾氏被休了她孩子就没了母亲,秦昭都死了还要祸害这一家子人,赵越本就是顾氏的表哥,两家姻亲,这一闹顾家和赵家也要交恶了。”
温婉湘说了这些,回了长房的地界儿温雪翡就叫念柳出去打听了,念柳打听了一遭回了东平伯府,她道:“大姑娘说的没错,赵公子是要休妻呢。”
念柳道:“赵家闹得厉害,赵越铁了心要休妻,跟自己母亲吵了一脚,顾氏听说要休妻直接上了吊。。。。。。”
念柳伸出两根手指,“两次!整整两次!但都被救下来了,尽管如此可赵公子说什么就是要休妻,我看他这次是铁了心的,现在赵家还闹个不休呢!”
念柳问温雪翡:“姑娘,那赵越执意要休妻,是因为那封信?”
温雪翡点头道:“是。”
她娓娓道来为念柳解惑:“那封信并非是赵越所写,而是顾氏写的,信里尽是些诛心之言,赵越看了自然生气,也是常理之中。”
只是温雪翡以为赵越看了这封信会生气一时,却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厉害,甚至到了休妻这一步,这么看来,赵越对秦昭还是有几分情谊的,不然怎会不顾幼子,执意要休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