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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处王府,也有亲身往来的。
贾赦、贾政等领着子弟前来见礼谢恩,也不能尽数。
旁边百姓人等瞧见,真个犹如庙会集市一般,指指点点,说谈无度,也有赞的,也有叹的,又有一等厌恶奢靡的,不免嘲讽几句,也不能尽数。
贾家等人却又忙碌了两日,才看看将这事料理明白。
上下人等,无不疲惫非常。
就是凤姐瞧着,也嘱咐下来,后面两三日,若是小事,竟放一放,各人歇息两日,也还罢了。
谁知这一歇息,各人悲痛尚未尽消,王夫人竟有发起高热来。
却是她这一年多有病症,身子也不爽利,若是安生静养倒还罢了,偏又有贾母这一件大事。邢夫人原是继室,素来不理事务,又有旧年症候所致眼歪嘴斜之态,也不能十分出面料理。
一应大小事务,外头自然有贾赦、贾政,内里的种种,自然还是她领着尤氏、凤姐、李纨等料理。各色堂客,她凡是能相陪的,自然也要出面应酬。
如此忙碌数十日,就是凤姐等素来康健的,也有些受不住,何况王夫人近来多有病痛的,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这大事一了,她撑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当即便有些受不住。
众人闻说这事,也都心中一颤,想到贾母去世一件,原也是一时起来,便自去了的。王夫人论岁数,自然比不得贾母,可也是五十岁的人,年过百半,真个去了,也是常情,不免慌乱起来。
幸而请了几位太医过来诊治,却都还说不妨,又施针开方,使她吃了两剂药,及等翌日,便渐渐有些身静体凉,回转过来。
眼见着这光景,贾政等人才松了一口气,又着彩霞等仔细服侍。连着宝玉、探春、黛玉、惜春等人,也是在旁侍疾,常有查探,且不能细论。
外头邢夫人听说,倒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无旁话。
独有贾环趁乱寻赵姨娘言语的时候,将一应事说了一回。
赵姨娘便自大恨,连声叫骂不绝。
她自然有她的道理。
贾母临去前,各人都见过了,独有贾环并没有提一个字。又有一应私房物件,连着隔了房的贾蓉也有二三件,独贾环连一件也无,她听到这里,已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