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霖心里明白,因道:“可如今,原是大治朝了。”
“理是这个理,可不听,又有什么法子!”王聚摆了摆手,因又道:“如今也无他法,好在过不得几日,圣上便要御驾亲征,去打那平安州临闾关去了。我们大帅因前头着实劝诫,也被点了去,我跟着一去,也是眼不见为快,倒省了这些破事,也免得被下头的人聒噪。”
听得这话,江霖心中一动,忙道:“果然定下了?”
“自然定下了。”王聚道:“多不过四五日,必要起行了的。那平安州离着又近,不过预备粮草,打点兵器甲胄一类,两日工夫便罢,多得也不过平白聒噪罢了。”
江霖便道:“既如此,倒是临去前多少打发人告诉我一声,许是我能稍有助益,也是未必。”又祝他旗开得胜云云。
王聚也不十分理论,只与他又排遣一回,方各自散了。
那边江霖却行事迅捷,自出来后,便往林宅去寻紫鹃,倒连黛玉也有些惊动:“你表兄素来只是请你过去说话的,原没有这么急切过,可是有什么事不成?”
紫鹃道:“我去见一见他罢。”
谁知黛玉却道:“请他往小花厅里坐,再挪了屏风过去,我们隔着屏风说话,也是彼此厮见一回。若有你们自己的体己话,后面我躲开来,也就是了。”
她既这么说,紫鹃自无不可,且因旧日筹划,也乐得如此,因答应下来。
后面先挪了屏风,又彼此厮见了,紫鹃便先开口道:“你这会儿急着过来,可有什么事?”
“原有一桩事,须与你商议。”江霖见黛玉在侧,便也将体己话咽下,做出一派斯文模样,先说了王聚原意照应的话。
黛玉忙谢过他。
江霖却摆了摆手,又道:“姑娘且不必忙着谢,后面这一桩事,只怕您还要着恼。”
说着,他便将三四日后,起义军便要攻打平安州一件提出,又在黛玉疑惑中,紧接着道:“我旧日听紫鹃提过一句,却说姑娘处有旧日贾家故旧的名册。所以,如今却又一桩事相求——姑娘能否将凡平安州所属部将,旧日有所交际者,都留书信一封,痛陈如今局势,通融商榷,以结两处之好,早日平定了这一桩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