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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说这话。”紫鹃道:“不怕姑娘恼,原我瞧着姑娘小两三岁,便如自己妹妹一般。既有这个心,做这个事,倒也是心甘情愿的。”
听见她这话,黛玉沉默片刻,因又道:“既如此说,横竖你也脱籍出来,若完了这些事,往后我们便认个干亲,从此真个做姊妹,可使得?”
见她话赶话说来,紫鹃倒怔了半晌,原想着推辞一二,却耐不住黛玉执意,又想着事情急切,耽误不得,也只得先应承下来。
黛玉见她应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忙叫来李管事,命他取来干净的小厮衣衫,又预备五六个妥帖人,且将紫鹃送到江霖那边。
李管事自然也是唬了一跳,但听得几句解释,竟也觉得这话确有情理,只得应承下来。
而后送衣衫,穿男装,装扮一番,紫鹃便随着那五六个人过去,一路虽也撞见几伙人,到底路选的好,又是大白日下的,倒没生出什么风波,一径到了江霖处。
那江霖原听得说黛玉这边的人过来,倒还稳得住,只将人叫过来,因问事项。
及等抬头一望,看见紫鹃的面庞,虽是用颜料涂黑了脸,又换了一身穿戴,他也立时认出人来,当即变了脸,差点失手砸了茶盅子:“你!你怎么跟了过来!”
紫鹃苦笑一声,看了看左右。
江霖忙将边上几个人打发了,自己几步走到紫鹃跟前,厉声道:“这个时候,你出来作什么!现在乱世的时候,路上什么人没有?万一撞到伙亡命徒,你这命还要不要?”
口里说着,他也忘了情,上下打量不说,伸手就拉过她的手:“路上遇见什么人没有?有没有磕着碰着什么?”
不等紫鹃说话,他便从疾风厉雨又化作绵绵春雨,倒叫她心底一阵温暖的时候,又平添三分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事?两处离着不过一条半的街,短短三五百米的路,哪里就那么巧,撞见什么劫匪?”
说了这几句话,她到底是在这一世历练出来的人,稍稍放松后,便有绷紧了弦,因与江霖正色道:“不提这个了,现在有一件大事,必要跟你说的。”
说罢,她便将霁月的事粗略提了两句,又着重在北狄的形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