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妹从顾妙音出现之后,清冷无害的眼神立马变得充满敌意。她与季怀瑜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他虽待人温柔骨子里却疏离淡漠,他的温柔无差别于任何人,哪怕是路边的一只狗也无差别。
可眼前这女子一出现,他的眼神就变了,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静滩里满是比春水还溺人的缱绻。
陈良妹如何都想不通,这女子妖妖娆娆,看着就不正经,何以就得了少年郎君的倾心?
“……”季怀瑜垂眸看着她拉动的衣角,只觉耳尖也烫心口也烫。
顾妙音却还在不依不饶,一把将他拖拽在身边。
见此,陈良妹脸色一变,恶狠狠瞪向顾妙音。
顾妙音哪会将这朵小白花看在眼里?笑得妩媚多情,“到底谁眼睛不好使不如剜了去?诸位评评理,珠玉在前,我家小郎君又怎会看上眼前这些庸脂俗粉?你们找茬是不是也该换个能说服人的?”
红绸略有惊叹看着马车上侃侃而谈的少女,她自诩也是红衣美人,容貌娇媚雪肤盛雪,但顾妙音从轿辇出来那一瞬间,那一身红衣立在那将她们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她眼里满是睥睨天下的傲气,天不怕地不怕,这一身气度远胜于皮相带给人的惊艳。
她不知,她维护的少年在看见她那一刻她就已经赢了,他的眼神已经告知了一切。
崔承业被怼的哑口无言,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倒是个牙尖嘴利的,说得对,我崔承业要办人何须找谁的茬?便就是要杀你们又待如何?”
顾妙音嘴角扬起,“不如如何,那就请崔家郎君……”
眼眸转厉,如利刃出鞘,“跪下!”
话音一落,崔承业两只膝盖顿然失力,扑通跪倒在地。
崔承业,“!”
众人,“!”
“怎么会这样?”崔承业难以置信,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他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大声喊道,“红绸!”
红绸同样一脸震惊,怔怔看着马车上的少女,喃喃道,“郎君,红绸也动不了了。”
崔承业眸光一怔,红绸可是苗疆古域里数一数二的暗杀者,武境已过五品,竟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少年一脸忌惮看向笑脸盈盈的顾妙音,难怪如此有恃无恐,原来竟是个高阶武者。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但崔承业也不是吓大的,这女人竟然让他当众下跪,奇耻大辱定要她以命相抵。
“崔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出手是想等本公子死了给本公子收尸吗?”
“郎君恕罪,老郡公有交待,公子若无性命之忧我等不便现身。”
随着崔承业一声暴喝,人群里一道黑影忽然出现,那人戴着苦无面具形似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