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本王之前去西蜀,那的花娘可没有你这么忠君爱国,不管是胡人还是晋人,给了银子都得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你也是花娘,你开个价,本王付得起。”
沈愿之冷笑,“我是花娘,但我不要胡狗的脏钱。”
“脏钱?”拓跋云峥突然被激怒,一把将人扛在肩上走出营地。
楼那罗在一直守在营地外,见拓跋云峥将晋女扛出来吓了一跳,正欲跟上,拓跋云峥已经唤来了雷云,将沈愿之扔上马背便策马而去。
“殿下!”
楼那罗惊呼,望着马上背影万分惊诧。
在北胡,战马可是比女人珍贵多了,勇士的战马从不让女人碰,因为会招来灾祸。
殿下竟让一个卑弱的晋女上了他的马?
“拓跋云峥!你放我下来!!”沈愿之被困在马背上,后背紧紧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
拓跋云峥并未停,一路策马狂奔,沈愿之禁食三日脾胃早已虚弱不堪,马儿颠簸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颠了出来。
“吁——”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云峥勒紧缰绳,雷云高亢嘶鸣,前蹄高蹶停了下来。
秋风像刀子一样割着裸露的皮肤,拓跋云峥习惯了,但沈愿之被折磨的够呛,发丝缭乱,脸颊因剧烈颠簸泛起了红晕,如此羸弱的模样叫人忍不住勾起摧残的欲望。
拓跋云峥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脸颊,随即扯下她的青丝拽着她的头逼着她看向眼前。
“北境气候恶劣,方一入秋,草木凋零。牛羊若是熬不过冬季,来年便有无数胡民死于饥荒。”
沈愿之不想看,但拓跋云峥掰着她的眼睛,她不得不看。
昏暗的云层下,那是比枯死百年的老树还干涸的土地,上面只有零星的几根黄草,举目之下都是望不尽的山地,看着森严又压抑。
几个孩子正在地里挖野菜,他们年纪都不大,红红的小脸全是冻伤,一双双稚嫩的小手发黄发黑,布满老茧。
拓跋云峥贴着她的耳垂,冷冷道,“我们的确是脏钱,我们的子民出生便要面对恶劣的环境,到了严冬,他们的房子会被大雪压塌,被恶风吹走,刚出生的孩子也只能挤在牛棚羊圈,若是幸运便能多活一个冬。”
“而你们大晋呢?你们有最灿烂的文化,最肥沃的土地,你们的贵族整日醉生梦死,他们圈地圈田,一处屋宅里金银不断美人无数。”
“凭什么你们晋人可以理所当然拥有这一切,而我们族人便日日要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深渊中?若是你,待你有了能力能带领你的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会放弃吗?”
沈愿之闭眼,喃喃道,“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知道你们北胡残暴,十二年前北胡乱晋,你们坑杀了晋民三十万,剥人皮做战鼓!吃人肉剔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