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神色暗涌,躺在矮榻一动不动,直到苗千机报复性撕咬他胸口,他也只是纵容,实在太疼才会摸上她光洁的背脊寻找安慰。
渐渐地,报复出现偏差。
苗千机抬起头,指尖顺着男人硬朗的人鱼线来回游弋,她不能总观摩不实践吧?她媚眼如丝,直勾勾盯着长生。
这种事得你情我愿,尤其女贞族人,弄不好可是要反噬的。
长生因情动两颊微红,知道她想做什么,长生闭眼,任由理智偏移……
春雨滋长,之后的一切都不受控制。
*
夜过半,月未央。
红绸将手中一壶酒都饮尽了却仍没有半点睡意,无人对酌,她也失了兴致,便起身打算回营地休息。
她与苗千机关系亲密,这几日都是共用一个营帐,不料刚走回营地便听见里面传来可疑的动静。
红绸脚步微顿,她在崔家潜伏了这么久,自然知道里面的动静是什么声音?何况,还不仅仅只是声音,还有剪影。
那光影打的角度刁钻,连身体曲线都勾勒得淋漓尽致。
红绸神情复杂。
营帐里的火光是苗千机打的,只因每次观摩都是隔空观物,她自觉学不到精髓便绞尽脑汁想了个利用光影探物的法子,这营地里的火还是她为了做测试亲自调的,白天费了好几个时辰才调整的角度,当时还兴致勃勃向她炫耀这次一定能学到精髓。
红绸垂眸,捏了捏山根,要是让苗千机知道她费尽心思打出的光影最后竟打到了自己身上,不知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营帐的剪影就像戏台班子的皮影戏,虽无声,却胜无声。
红绸看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轻叹了一声捂着额头。
难怪要去偷学,原来技术这么差。
*
夜风轻拂轿帘,昏暗的视线里偶尔闯入一束月光。
封闭的马车里,酒香和熟悉的馨香融为一体。
谢灵毓从袖口里取出一颗事先准备好的夜明珠放在案台上,借着微弱的荧光打量着软榻里的美人儿,见她睡得香甜,谢灵毓用冰凉的指尖摸了摸她微烫的红唇。
指尖的微热让他有几分着迷,有一瞬间他想放弃克制和理智,想掰开她的身体将她吻醒或者吻哭。可是理智没有崩弦,他禁受住了诱惑。
谢灵毓收回手解下火狐皮裘,挨着轿窗坐下,长腿微曲,从衣襟里取出一本话本子,荧光微弱,但他丝毫不介意,很快就看入了神。
昏暗逼仄的空间,所有感官会被无限放大。
顾妙音嘤咛了一声,抱着身下的锦被转身,触及到一块柔软的体温,她闭着眼无意识靠近。
谢灵毓被打断,垂眸看着枕在腿上的侧脸,清冷的眸光忽灭忽黯。
片刻后,他转过眸又若无其事继续看书。
但身上的人却很不安分,一会儿变换一个睡姿,脑袋磨着他的腿都快擦出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