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业暴跳如雷,蹭得一下踢开崔子弹跳起身,“狗东西!”
“公……公子……”崔子还没亲过人,一时有些脸红,忸怩解释道,“属下……属下不是故意的。”
“!”崔承业被恶心到了,连退几步指着崔子狠狠道,“你就站在那,不许动!”说着,捞起袖子嫌弃擦着被崔子亲过的侧脸。
越擦崔承业越觉得憋屈,明明答应红绸不碰别的女人,没想到竟然被个男人碰了!
崔子也有些委屈,不就是大老爷们碰了一下吗?公子至于把整张脸都搓肿了吗?
眼下也不是闹的时候,崔子重新拉住受惊的马,催促道,“公子没时间了,咱们真的得走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崔承业瞪了他一眼,“都说了,本公子不走!”
崔子沉默,又欲动手,崔承业后退一步警惕看着他,“做什么?崔子我警告你,我是公子你是奴,我说什么你就的听,你要不听……”
他顿时底气不足,现在他无权无势的确不能拿崔子如何,于是,他话锋一转,怒道,“你要不听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你跟江甲一样去清河守城吧,你这般有本事离了我这废物公子,多的是贤主要。”
崔子皱眉,忽而不敢再有动作。
“公子,忠仆不侍二主。”他声音冷凝,似有几分委屈。
崔承业没想到这呆子还有这样的气节,摆摆手,“哪来的歪道理?那按你这么说,我不就是你的二主?你原来的主子可是我阿翁。”
崔子摇头,眼神执拗,跪地禀呈:“不,你是老郡公亲定的家主,效忠你不算背叛老郡公。”
崔承业眸光微动,满不在意的神情里忽然多了几分触动。
自崔家倒台后,他可谓一朝尝尽疾苦,族中长辈为了保住残存的富贵,明知阿翁死于皇权却不敢声张,明知他才是崔家真正的家主却无一人敢出来主持公道。
他们都执黑为白,指鹿为马。
他们说他一事无成不学无术,半点不如七郎,还让劝说他向七郎磕头认错,说崔承礼宅心仁厚,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定不会与他计较。
一气之下,他用家主令开启崔家宝库,带着全数家当出逃。
所有人都背叛他了,所有人都说他不如崔七郎,没想到他崔承业在红尘摸爬滚打了二十年,除了阿翁,唯一一个坚定选择他的竟是个一心想当忠仆的傻子?
崔承礼轻叹了一声,微微收敛神思,“你起来吧。”
崔子起身,“公子不赶属下走了?”
崔承礼皱眉,“先不赶了。”
崔子放心了,拉着马儿上前,“公子请上马。”
崔承礼眉心一跳,“没完了是吧?”
崔子眼神执拗,“属下不能看着公子寻死。”
崔承业按了按眉心,暗暗告诉自己别跟个傻子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