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碗却只听到他的话,没瞧见他神情的不自然,只急得不行:“怎么了?难道是从前就有的旧疾?”
却只听得何荆元若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语气,“那个,那个以前我记得你四姐怀阿祖他们几个的时候,也是这样。”
这话让顾小碗愣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回过神来,然后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艰难地问出声来:“你什么意思?那个意思?”
何荆元有些不敢看顾小碗的眼睛,别过头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这生娃就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他和顾四厢是两口子,天天睡在一起,有娃不是很正常么?
但叫顾小碗这么一问,他就莫名地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应着:“就,就是那个意思。”
得了他这话,顾小碗不禁长叹了一声,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般,“算了,好歹不是什么病。”好过生病吧。
就是她看着自家这环境,一时又开始担心起来,到时候生产怎么办?连个稳婆都没有。
一时看她何荆元这个罪魁祸首,便十分不顺眼,忍不住嘀咕道:“你两个加起来早超了一甲子,儿女们又大了,你们怎么还……”
何荆元摸着鼻子,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直至见顾小碗止住了话,坐在小板凳上叹气,这才劝道:“六妹,这添丁是好喜事。”
“是好喜事,可我姐这般年纪了,就算是这十个月里相安无事,可是到时候稳婆什么都没有,小孩儿又那样娇弱,我担心得很。”反正顾小碗这会儿看何荆元,怎么都不顺眼。
于是懒得在同他说,起身挑起帘子进屋去,顾四厢果然是醒着的,看那神情,显然是听到了自己和四姐夫的话,也就不重复了。
一屁股往床边坐,“四姐你又是如何想的?你什么年纪了,你心里还没个数?”
顾四厢估计也已经确定了自己到底是生病还是身孕,因此这会儿没了那些个得怪病的担忧,眉眼也舒展开了,带着几分慈意:“六啊,我其实也还年轻,想咱娘生你的时候,都快六十了呢!”
好吧,好的不比,就专门和坏的比呗。
顾小碗无言以对,也冷静了几分,最后只道:“罢了,合该是你们命中注定的,这么艰难这孩子也要来,那就好好养着,我反正是什么都不懂,那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各样你自己忌着,莫要让我这里担心。”
顾四厢半卧在床上看着她,眼神温和满脸的感激:“六,谢谢你,四姐这辈子,就欠你最多了,白长你这么多岁,没照顾到你就算了,如今还要拖累你。”
顾小碗是听不得这些话的,一家人,谁叫她说两家话?“我瞧你是糊涂了,我是你亲妹妹,不是旁人,这般的话,往后别说。”一面想起她如今有了孩子,那营养得跟上。
因此立马就给何望祖安排了个任务,得空多挖些蚯蚓喂鸡,好叫那两只老母鸡多生几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