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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碗心头一怔,没想到他竟是这般问。本想着这事儿不说也罢,但见眼下常玉山果然上了心,自己若是不说,他怕也会打发人去查。
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索性便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了,我在东城惹了祸事。”一面只将同那柳先生的纠葛告知与他。
常玉山一听,却是气得猛地一巴掌拍在小几上,震得茶盅微微晃动,他满脸的怒火:“这狗东西,分明是你救了他的性命,他反而还要如此羞辱于你,叫我说你没有一把火烧了他家,已经算是十分仁慈了。”
顾小碗仍旧揪心不已:“才不过一日,他便帮我找来了二姐母子两个,我是感激他的,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也算是两平,谁也不欠了谁的。只是我不曾想,当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他,竟然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也是这般,我们不打算出去了,免得人多口杂的,叫人晓得我们就在这里,到时候反而与你平添麻烦。”
只是常玉山分明就没有将那柳先生放在眼里一样,听到顾小碗这话,眼里满是对那柳先生的鄙夷之色:“他也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都是沾了祖上的光荫,不过是河东郡柳家的旁系罢了,不然你以为怎会到咱们凤阳这种地方来?”
那河东郡是个大城,远不是凤阳可比的,那里也盘踞着传承了千年的名门柳家。
如今柳家听说不但是掌控着整个河东郡,更是周边的四五个城池,皆在柳家儿郎们的手里。
说起来,柳家还有一位小姐,还做过前朝的皇后呢!
如此,这般正儿八经的世家,便是一个旁系到了别的城池,也是一方富贾,寻常人压根就招惹不得。
顾小碗也不想与之再有什么牵扯,又害怕这仗义的常玉山替自己出头,连忙道:“我知晓大哥英勇盖世,并不惧怕他,只是我万不想与这柳家再有什么关系,所以这几日我们也就待在这院子里,等东西到了船到了,我们便离开凤阳,到时候两不相干,他家就是有气要寻我,也无处可寻去。”
常玉山听她这般,自也不好再多言,“也罢了,你既然不愿与之牵扯,那就作罢,只是你要的东西,做哥哥们的自然会给你安排,那些个银钱,你且拿回去,这几日就先安定在此处,等船到了,哥哥亲自送你们上船去。”
说着,从袖袋里把顾小碗的银子掏出来还了她。
顾小碗见此,倒也没再继续推攘,只朝他道谢。
说了几句闲话,他问了一回顾宝云的身体状况,晓得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旧疾,便放了心,自顾去忙。
顾小碗也去看了她二姐一回,然并未见明淮,“他何处去了?怎不在你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