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四厢,丝毫不在意,她一转身背对着何荆元的功夫,人就睡着了,还起了鼾声,好叫何荆元委屈,心想自己也是为了孩子们着想而已。
他自己没睡好就算了,第二天一早起来,还发现大家都盯着自己的脸瞧,神情还都奇奇怪怪的,也是叫他摸不准头脑。
眼下也没个镜子什么的,姑娘们梳头都是打盆水来自己照着。
他一个男人,自没有那么讲究,捧一把水随便洗一洗脸,绑了头发,将头巾裹上就是了。
直至吃过早饭后,他到山洞外面继续给榫槽打线,他徒弟皮头问,“师父,您咋不抹点药?”
“咋了,你受伤了?”何荆元心不在焉的,也没听清楚,只听着抹药,还以为是皮头不小心伤到自己。
皮头摇着头,“没啊,师父你脸上那么大一个抓痕,你不疼?”
“抓痕?”何荆元后知后觉,想起了昨晚被顾四厢收拾的时候,的确觉得脸有一下疼,但随后就被踹下床去,又让吴家那头误会了,他当时羞得脸上全是火辣辣的,自然是分辨不清楚那伤疼了。
也难怪大家一早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一面也顾不得理会皮头,忙跑去水桶边上照。
皮头见他这举动,也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便没再多管,继续干活。
只是可惜,何荆元看着伤了又如何?反正脸都丢完了,现在自己也没办法挡住。
于是一整天看到那顾四厢时,都拉着一张脸,以此了表决自己对她这种举动的愤怒。
但并未起到任何作用,顾四厢根本就没理会他,最后还是他先求和的。
毕竟过年在即,顾四厢与苏氏那边商议了一回,既然大家都要在大树屋里吃年夜饭,不如这年夜饭就算是酒席,别家也不用做了,他们两家共同出食材来操办。
这点,各家都是同意的,正好也不用自己做年夜饭来搭火,节省的时间还能干活。
所以顾四厢现在准备了十几个菜,每一个菜都是要大盆来装的份量,原材料几乎都是自家的野味腌货或是养的鸡鸭。
反正荤的素的都有,另外还有面食点心四个,炸豆腐干花生米河虾等,也是凑了七个干碟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