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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语气,到最后,不知为何,已是有些乞求的意思。
只是现在的顾小碗完全沉寖在了阿拾已经命运多舛的悲惨人生里,哪里听得进去。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惨的那个,谁知道原来总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的阿拾,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
可是,现在他已然不*在了。
崔子墨见自己的言语并未有何作用,扭头想叫周苗劝,却没想到周苗也红着眼眶,“他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没个好结果呢?老天爷太丧良心了。”然后也呜呜大哭起来。
见此,崔子墨不免是有些丧气,也晓得自己怕是劝不过来的了,就在这里蹲着陪着她两个。
外头的人久不见他出去,又不敢来寻,直至这天色暗了下来,外头不断传来他家随从的隔着墙询问的声音:“公子,公子,您在么?咱该回去了。”
一遍又一遍,崔子墨听得不耐烦,“我知道了。”
也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崔子墨扶着坐到椅子上的顾小碗才像是回过神来,只是却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她抬起肿痛的眼睛,“你回家吧,早前是我的不对,不该怨你。”说来,崔子墨是好心来告知自己,自己怨他作甚呢?
崔子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愧疚:“都是我的错,没能帮到你什么忙。”又想起那柳姐夫的话,便郑重地再一次叮嘱,“往后,别打听了,你实在可怜他,你就偷偷立个牌位,逢年过节,给他烧香烧纸便是最大的情谊了。”
顾小碗点着头,见天色也不早,他家的人又在外头催促,便也劝着,“你回去吧,我哭也哭过了,日子还要往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
这话终于叫崔子墨那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那我家里去了,明日我再来找你们。”又和周苗说,“多照顾着你姨一些。”
便匆匆去了。
他怕再不遵守兄长的话,改明儿就不让自己出门了,或是急匆匆把自己送回云州去。
他走了后,夜幕也很快来了,偌大的院子好像就在这眨眼间变得空荡黑暗,两个垂泪的姑娘坐在这里四目相对,时不时传出些啜泣声来。
后来大抵是声音哭哑了累了,两人就靠在椅子上发呆,也不知是到了个什么时辰,就听到外头的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声音。
这绝对不是什么老鼠,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老鼠。
然后她俩就看到了敞开的门外,有两个不大的人影从门前次第跑过去,随后停在了廊下。
或许说,是藏在了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