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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并不妨碍自己拿这里的东西出去赚别处的钱。
她说罢,只见柳公劼看着自己的眼神灼灼的,一时想起他曾经要将自己纳作妾的事情,不免是心生防备来,忙皱起眉头冷下声,“你又在想什么勾当?”
柳公劼闻声,忽像是回过神来了一般,随后苦笑,“我如今这个样子,哪里敢想什么勾当?又没得个靠山。只是……”
他仍旧打量着顾小碗,只是眼神却不如方才那样炙热了,而更多的是感慨和疑惑,“我想着,你原本是个厉害的,从前怎么不开窍,死守在那村子里作甚?你若是早出来,现在不知发达成了什么样子?”
说来也惭愧,从前顾小碗想着外头战乱,恐丢了性命去,倒不如那村里安居。
但事实上,天下大乱,无一宁处,纵使是在那深山老林,时代洪流仍旧是逃脱不得的。
但她起先又不知,不然的话,早前何况费尽心机在山里苦苦求生?早就出来寻个出路了。
因此也只是苦笑:“我又不知未来如何,哪里晓得自己会有个什么造化?何况这世间之事,可谓瞬息万变,便是当下,我也不敢保证明儿似乎还能坐在这样里与你谈天说地。而且我这一批药就算是卖出去了,得了好价钱,但银子能否全数到我手里,这些都还是未知数罢了。”
乾坤未定前,一切虚浮。
这话颇有些引了柳公劼的共鸣来,不禁叹起气来。
略坐了会儿,因晚上还有应酬之事,就先告辞去了。
周苗得知他走了,就专程是送信来,不免是疑惑:“他如今倒是好心,这样的小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别是又想盘算个什么?”一面担心地看着顾小碗:“小姨,你可别忘记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
顾小碗见她那模样,只觉得好笑:“我是那般好骗么?一点小恩小惠就叫他骗了去?”她还没那样不值钱,别说柳公劼有家有室,就是他现在单身自己都没那心思。
“那就好。”周苗松了一口气,随即喊了秀丽将东西拿进来。
身材魁梧的秀丽抱着一个大筐,直径往她俩跟前来,随后将筐里的东西一股儿倒在顾小碗跟前的波斯毯子上。
这毯子正是从西域商人那里带来的,王婶子给洗干净后,原本的绚烂花样出来了,而且能看得出来,是一根根线编织出来的,精良得很。
加上又厚实保暖,顾小碗便给铺在了这暖厅里。
如今大家也都坐在上头,喝茶倒水的,就放在小矮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