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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忧心又愧疚地看着顾四厢,“我是想将你们都带过去,那头到底比这里要好过一些,只是户籍实在难弄,只一次救命之恩,又不好反复同人家提起……”
不过她话没说完,顾四厢就急忙给打断,“好老六,我们现在能在这里安生,自立门户,已是托了你和阿苗的大恩德,如何还要叫你为了我们,去求旁人?何况你们在那边人生地不熟,过的也是仰仗鼻息的日子,我们哪里还能去连累你?”
她是晓得的,自己这个妹妹虽出息,但和阿苗终究是两个女孩儿,合月城那边要安家,怕也是十分艰难的,都是看人脸色过日子的。
如此,自己这里何必带着一帮人去叫她为难?
何况对比起从前的日子,现在眼前除了大小满,儿子女儿都成了家,店里虽没什么生意,但勤快一些,温饱是有的。
旁的不说,就如小妹说的那般,不用为自己这性命担惊受怕了。
所以她已是心满意足。
至于苏家这边,苏玉春兄弟两个本就是这肥头县的人,如今也算是归了故里,他们也没打算去别的地方讨生活。
何况松泉年纪小,也经不得这遥远路途的颠簸。
于是便和顾小碗说:“你若有心,就想办法把阿淮带去你身边吧,他大了,也要娶妻生子,我坦白地说,我这个做姨母的无用,是给他张罗不了的。再有他识文断字会几个招式,人也机灵,去你那边,多个自家人帮衬,我这头也能多安心几分。”
顾小碗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明淮一个人无家无业的,他自己又不爱这木工活计,何必在这里虚度青春。
只是这户籍之事,实在为难。便问起顾四厢,“眼下阿祖在衙门里做差事,可是有没有什么门路的?”那一家一群的,户籍不好弄。
那一个呢?
顾四厢无奈地摇着头,“怕是不好转过去的,我听着人说,要交多少银子,好大一笔,听着都吓人得很。”又提起东门莺莺的母亲苏氏和韩婶子几个,“其实他的户籍转不转得过去,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终究他是良民百姓,并非是那村里的佃农,正是叫我最担心的,其实是韩婶子她们才是。”
这事儿顾小碗也放在心里了,那东门莺莺和韩桐儿也算同自己要好,而如今又都做了自己的侄儿媳妇。
好几次也瞧见她们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己,只怕也想开口的。
于是也道:“是啊,我如今就是在想,他们的女儿做了我们家里的媳妇,旁人咱管不得,可那亲家也不得不管。就是不知道银子能办成否,若是用银子能办得了,也省得去求人。”
偏如今这肥头县,也非是那合月城。
若是在合月城里,还能找柳公劼那里,他门路多,熟面广。
可这肥头县里,就是要递银子,顾小碗也不知道要往哪个当官的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