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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起来。”他弯腰伸手去掺扶雀子。
雀子却执意不肯,“我是犯了大过错的,大哥若是就这样饶了我,我心头不安!”
“唉!”洪月见此,重重叹了口气。既是为雀子不肯起来,又是为自己纠结摇摆的心难以做抉择而叹。
他不想去怀疑雀子的忠心,可是现在他又急于求证顾小碗是否到底真给他们下了药。
找别人去试探,都不如雀子要叫自己放心。
可现在他忽然有些相信雀子对自己的忠心了,不舍拿他去冒险,但不去试探顾小碗,总是这样悬着一颗心,他又烦躁不安。
就好似整日这脖子上叫人架着一把刀,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于是纠结再三,最终这天平还是朝着自私这一端靠过去了。
他用力地拍了拍雀子的肩膀,“好兄弟,我是明白你的一颗赤诚心。只是如今……”他说到此处,防备地朝着四下瞧了一圈,只见顾小碗他们三人还如同魔鬼一般,围着那尸体上扒拉下来的东西一脸的兴高采烈,不觉蹙起了眉头,一面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我思想来去,她何时给咱们下的药?莫不是哄骗我们的?若是真有异样,我们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也是正儿八经的练家子,怎么半点感觉不到?”
他这话已是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不信顾小碗真给他们下了毒。说完这话,一双眼睛更是充满期盼地看着雀子,希望他下一刻能直接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洪月注定是要失望了的。今日的变故,已经叫十分看不起顾小碗这个女流之辈的雀子等人,对顾小碗已经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杀人如麻的样子,在众人心中,难以磨灭。
所以这会儿心里头还有些后怕的雀子,压根就没有办法用正常思维来思考了。反而被洪月这话吓得急忙摇着头,“大哥,你莫要做糊涂事。不管是真是假,今天这帮匪贼,咱们这么多人与之交手这么久,半点好处没占着……”
尤其是那个抡着金瓜双锤的匪贼,那样厉害,只怕五六个自己,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可顾小碗只一挥手,不管她如何做到的,反正她的确赢了,而且那么轻而易举就要了对方的命。
他一边自顾说,脑子里不觉又想起那恐怖的场面来,压根就没有发现洪月眼里的失望和不满,“我眼下想来,她也还好,知晓咱们背后瞧不起她编排她,却也没要了咱的命,今儿还许诺,货若是安全到了,仍旧给咱们结清楚银钱,可见她是真心诚意要同咱们交好的。”
“你……”洪月有些气结,他无法理解雀子怎么忽然间就变得这样软弱无用了?但责骂的话,他却也没说出来,最终叹了口气,还是继续打算试图说服雀子做这个出头鸟:“谁知晓,她是不是想利用咱们替她将货送去夜龙郡后再动手呢?”
但没想到立即就叫雀子泼了一头的凉水,“大哥,咱如今倒不如先想一想,接下来遇到匪贼,倘若没有顾小姐出手,咱们可是都能保命?”能不能活到夜龙郡都是一码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