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说,既是一家子,就叫他们在一个帐篷里,也好有照应。然那人说,石兄弟大了,与芈婆子又非那亲母子,当要避嫌些才是。”云二回着。
只是这样的环境,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谁还想着避嫌?可见不过是托词罢了。
顾小碗冷笑一声,“这样说来,果真是这黄二当家拿捏住他们母子几个了。”但也没有多关心,毕竟人已经喝了姜汤的。
因此也就没叫多管石无竭,只要盯着黄二当家这头,以及他那几个心腹,先去给摸清楚。
自己带了药箱子,披上了蓑衣,去给那刘铁柱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临去时,想了一下,又同明淮说:“你去给洪大当家那头传个话,只叫他也不必将人盯得太紧。”
“嗯。”明后应着,“小姨是怕盯得太紧,他不露马脚不是?”
可不就是嘛。虽然不知青龙军短时间就溃散不成样的缘故究竟是出在哪里,但最起码现在黄本善不该将芈婆子几个做为人质来要挟自己的。
所以竟然不是一条心,早撕破脸皮早安心。
她到了安顿芈婆子的这帐子里,只见芈婆子仍旧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好在她这两三岁的孩子身上,裹着一层皮袄。
可即便如此,小孩儿身上仍旧沾了许多雨水,头发也湿漉漉的。
此刻芈婆子正在抱着孩子坐在火塘边上擦拭头发,见了她来忙要起身。
“你快些坐下。”顾小碗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这才开始摸脉,“我医术不大好,若不见效,你也不要太着急。”
芈婆子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儿子,“你肯医治,已是他的福气了,若是没效,那也是他自己的命。”
这话叫顾小碗听了,心里只觉得悲凉不已。这样的话,她这些年间,不知究竟听了多少。
好在孩子的这脉象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天气忽变,小孩子家这身体没反应过来,着了凉罢了。
又因淋雨,下的药也不怎么对症,方有了此刻的高热。
虽知道她拿皮子包着孩子,是为了防水,但不透气,孩子身体不散热,也只会越来越严重,便叫她给脱了,烧些温水来给孩子擦擦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