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子吓了一跳,但是那营地里闹哄哄的,怕是只用言语是安抚不了这几个刺头的,要是任由他们这样继续煽动,会出乱子。
于是也应了顾小碗的话。
很快,骂声就变成了惨叫声。
营地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也不要大口吃肉喝酒了,一个个鹌鹑一样。
这个时候顾小碗也明白了,为什么帝王面对着地方暴乱之时,第一反应基本上都是派人镇压,以暴制暴,而不是先调查解决他们为何要暴起的缘故。
因为没用的,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只是单纯地想给自己求个公道,这其中多掺和着的,有求名声的,求功名的,求利禄的。
营地里安静下来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夕阳斜照,余晖满山,只是一眼瞧去,光秃秃的山上只剩下同样光秃秃的树杆,看起来仍旧毫无生气,仍旧萧条一片。
甚至是鸟兽都没有一个好躲藏的地方,就更不要说他们这驻扎在山上的营地是何等引人注目了。
她喊了洪月来问话,“四下的洪水已经退去了不少,想来明日山谷里的路也出来了,上游的水匪虽不知在何处栖身,但此处走水路离我们过近,若是他们起了下来吞并黄本善这波人的心思,咱们这里便十分危险了。”
又问他,打发巡逻的人可发现了什么?
不想洪月登时就傻了眼,有些不敢和顾小碗对视,吞吞吐吐地说:“我,我瞧着这四周都是水,也没个来人,就叫他们都休息着,只留两队人,盯着那边的营地呢!”
顾小碗按了按太阳穴,想说他几句,却又觉得无济于事,毕竟此前雀子说,他们叫那头营地的人骂。人家真没骂错,那蜀地安平之地的好日子过惯了,这出来半点防备之心没有。
就眼下,癞疙宝一般,自己这里戳一下就动一下。不戳就原地不动。
于是没好气道:“打发几个机灵的去,咱这山头方圆三四里,都盯着些,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咱心里也好有个数。”左右现在山下洪水退了,倒也不担心他们会失足掉进水里被冲走。
“好。”洪月也自知是自己的失误,没敢多待,应了声急急忙忙出去,随即打发人到四下去巡逻。
不过这心里头仍旧想,是不是多此一举了,那上游的水匪们怕是这次也遭了秧,如今洪水退了,他们也要收拾自己的老巢,怎么可能有空出来打劫呢?
但顾小碗既然发了话,他也只好照办,毕竟这几日后,还要等顾小碗的解药呢!
夜色很快就笼罩,远处山峦如水墨点缀,藏在这云里雾里,四下都静悄悄的,并无此前没来雨之前,总能听到不同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