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大门,便见着前面老榕树下的院坝里,一帮人围着,犬吠声正是从里传出来的。
只是这犬吠声里,好似有些愤怒不甘的感觉,顾小碗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俩才走过去,就叫挤在外围的崔御水瞧见了,忙兴奋地让开,叫她们挤个位置进去瞧,一面解释着:“是狗呢!你家阿拾他们带来的,说是叫什么下司犬,看家护院最出息。”
听得此话,顾小碗心中也欢喜起来,虽说现在没得挑,就算是随便拉了两条野狗来,她也高兴,但如果是正儿八经看家护院的好狗,那不就是锦上添花么?
何况这下司犬,她知道,不说自己前世,便是这一世,蜀地也有,而且价格还不低,都是富贵人家养的旺财。
根本不是他们乡下那随处可见的大黄能相提并论的。
而如今顾小碗挤了进去,只见着竟是有两条,前面那条是纯黑的,头不小,且那嘴巴宽但短,两只耳朵竖得直直的,最重要的是,这条狗浑身上下不但是毛发如黑曜石一般毫无半根杂色,竟然连那舌头也是黑的,不禁激动起来,朝旁边按着这黑犬命运脉搏的谢沧渊瞧去:“看看,脚垫子是不是也是黑的。”
谢沧渊一脸的得意洋洋,“阿拾早看了,说是什么五黑犬,看家护院天下第一,等咱给驯好了,往后就是咱们寨子里的看门大将军!”
正说着,却见这条黑犬后面被拴住的那条白毛犬忽然不对劲起来,前面的黑犬似也察觉到了,顿时叫声也急促起来,一面拼命地挣扎着,似想要去保护它。
谢沧渊这才一脸惊慌地叫起来:“完犊子了,这白的要下崽子了,阿拾叫我赶紧找窝,我顾着给你们看,给忘记了。”当下只慌得不行,要是这小狗崽没顺利生下来,不知多大的损失,回头阿拾估计能将自己的头扭下来。
想到此,吓得他忙朝顾小碗求救。
然而顾小碗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哪里还不知晓,这分明是一公一母,且那条母的,马上就要下崽了。
这哥俩分明就是进山一趟,把这狗窝一窝端了。
当下只忙叫大家都让开些,又叫人将原本运送粮食时候破败了的大筐找来。
汪嫂子麻利人,一下就看出顾小碗用这大筐给做狗窝,所以还往里垫了些草,足有一米长半米宽的大筐,虽是破败了,但做个狗窝绰绰有余。
她一面喊自家男人送来,自己则快步往厨房跑去,准备给这母犬准备些吃的。
而这一头,顾小碗本来还在人群里四处搜索,心想那疯子会驯马,兴许能通晓一些。
可一扭头,才想起他带人去海边驮石板了,只得问起谢沧渊:“阿拾呢?”
“他采得了两株好药,说要马上给炮制了,不然药效大减。”谢沧渊也是慌了神,尤其是听到有人说,那母犬见血了后,更着急,忙喊着在狗窝前面踌躇不已的顾小碗:“小碗,你也是大夫,快去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