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科飝走出房间,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醉仙楼。
他沿着走廊向前走,木地板发出吱呀声。一个小二端着茶盘从他身边经过,低着头快步走开。
“阿福。”易科飝叫住正要下楼的小厮。
“少爷。”阿福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去把王掌柜的尸体处理掉。”易科飝压低声音,“记住,要弄得干净点。”
阿福点点头:“我这就去找陈屠夫。他家后院有个大水缸,专门用来...”
“不用说这么细。”易科飝摆摆手,“办完了来城西找我。”
阿福应了一声,一瘸一拐地下楼去了。易科飝走到楼梯口,看见楼下大堂里已经没什么客人。
几个伙计正在收拾桌椅,擦洗地板。
“少爷。”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迎上来,“马车已经备好了。”
这是醉仙楼的管事钱贵,平日里负责打理楼里的生意。
他搓着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王掌柜的事...”
“我知道该怎么说。”钱贵拍着胸脯,“就说他回老家探亲去了。”
易科飝点点头:“最近几天,楼里的茶水都要换新的。”
“明白明白。”钱贵连连点头,“我已经让人把茶水房的茶叶全倒了。”
易科飝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做得不错。”
钱贵接住银子,笑得更谄媚了:“少爷放心,保证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易科飝走出醉仙楼,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车夫是个独眼龙,穿着粗布衣裳,腰间别着一把短刀。
这是铁手的手下,外号独眼。
“去城西。”易科飝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醉仙楼,向城西方向行去。路上行人渐少,只有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还在叫卖。
“少爷。”独眼压低声音,“有人跟着我们。”
“我知道。”易科飝掀开车帘一角,“是莫言的人。”
“要甩掉他们吗?”
“不用。”易科飝放下车帘,“让他们跟着。”
马车拐进一条小巷,巷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墙头挂着的几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
独眼放慢速度,马蹄声在巷子里回荡。
“停车。”易科飝突然说。
马车停在一家打铁铺子门口。铺子已经关门了,门上挂着一块木牌,写着“铁匠铺”三个字。
易科飝下了马车,推开铺子的门走了进去。铺子里黑洞洞的,只有角落里的炉子还冒着红光。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在打铁,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铁匠。”易科飝走到炉子边。
汉子放下铁锤,抹了把脸上的汗:“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他从墙角搬出一个木箱,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把飞刀,刀身乌黑发亮,刀刃寒光闪闪。
“试试看。”铁匠递给易科飝一把飞刀。
易科飝掂了掂分量,手腕一抖。飞刀嗖的一声射出去,正中对面墙上挂着的靶子。
“不错。”易科飝点点头,“比上次的要轻巧。”
“用的是特殊材料。”铁匠说,“刀身掺了一点玄铁粉,既轻又韧。”
“玄铁粉?”易科飝挑眉,“你从哪弄来的?”
“是一个走镖的送来的。”铁匠搓着手,“说是从北边运来的货。”
“叫什么名字?”
“姓张,叫张三。”
易科飝眯起眼睛:“他人呢?”
“今天一早就走了。”铁匠说,“说是要去趟万法阁。”
“原来如此。”易科飝冷笑一声,“难怪要在茶里下毒。”
“什么?”铁匠一头雾水。
“没什么。”易科飝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给他,“这是定金,明天再来拿剩下的。”
铁匠打开钱袋看了看,脸上露出喜色:“多谢少爷。”
易科飝提着木箱走出铺子,独眼已经把马车赶到了巷子口。
他刚要上车,突然停下脚步。
“出来吧。”易科飝头也不回地说,“躲了这么久,不累吗?”
巷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易科飝转过身,手里多了一把飞刀。
“不出来的话...”他把玩着飞刀,“我可要动手了。”
巷子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黑影从墙角闪出来。
那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灰布衣裳,脸上蒙着黑布。
“少爷果然厉害。”年轻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我都藏得这么隐蔽了。”
“你是莫言新收的徒弟?”易科飝把玩着飞刀。
“我叫小白。”年轻人笑嘻嘻地说,“师父让我来看看少爷要去哪。”
“回去告诉莫言,我要去万法阁。”易科飝说,“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等你死了之后。”易科飝手腕一抖,飞刀破空而去。
小白身子一扭,堪堪避过飞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从袖子里滑出一把短剑。
“少爷要杀我?”
“不是我要杀你。”易科飝又抽出一把飞刀,“是你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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