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呢?”
裴景川问着走到她面前。
即便生着病,他身上的威压还是很强,距离拉近后,更是迫人,姜媚的脑袋垂得更低:“我请白护卫帮忙买东西去了。”
话落,手心一空,斧头被抽走。
姜媚连忙抬头,还没来得及阻拦,裴景川已是手起斧落,将一截圆木劈成两半。
裴景川把其中一半立起来,睨着姜媚:“要劈多小?”
姜媚默默咽下病人应该多休息的话,用手比划着说:“这样就可以了。”
嘭嘭嘭!
几个眨眼间,粗壮的圆木在裴景川斧下变成了大小均匀的小木条。
姜媚忍住给裴景川竖大拇指的冲动,弯腰去捡木条,被裴景川抢先一步。
“你在家也干这些?”
裴景川突然发问,姜媚顿了一下,手上的痕迹已暴露在他眼下无处可藏。
周鸿远要读书,李氏从来都不让他干家里的活儿,周岚要跟着李氏做绣活补贴家用,砍柴做饭洗衣服的活的确都是姜媚在做。
姜媚窘迫地蜷了蜷手指。
跟着裴景川的时候,她的身份虽然是妓子,却不曾受苛待,更不用起早贪黑地干活,为了留住裴景川这棵摇钱树,老鸨会给她添置时兴好看的衣裳和细腻好闻的胭脂水粉,在她最得宠的时候,连洗澡用的都是牛乳。
那时的她,十指纤纤,整个人都是软嫩可口的。
没了裴景川宠爱的她,判若云泥。
“夫君要以学业为重,婆母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小姑子还在长身体,我多干些也是应该的。”
姜媚如实回答。
她想,裴景川如此厌恶她,知道她过得不好,心头应该能爽快些。
下一刻,裴景川果然冷笑出声:“自己选的路,就算是爬也要爬完。”
姜媚喉咙瘀滞,如有针扎。
裴景川只看到她欺骗他选择了周鸿远,却不知道她其实从来都没得选。
她不想做那妓子,至亲还是将她推入火坑,她不想接客,裴景川还是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后来她想跟在裴景川身边,哪怕为奴为婢都好,裴景川却只是把她当取乐的玩意儿,现在她想和周鸿远踏踏实实过日子,又成了裴景川的报复目标,不配沾染美好。
她这一路,从来都身不由己。
姜媚没有跟裴景川争辩,低低道:“嗯,这些都是我应受的。”
裴景川原本缓和了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