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将头埋在江枝的肩膀里，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身上，江枝却觉得似乎有千斤重。

她的眼眶也热起来，却强撑着没有让泪掉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陆西燃停止了砸门，江枝听到了他匆匆远去的声音。

而后是裴斯寒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爱你……小枝……我爱你……”

几个字砸下来，江枝心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想尖叫，想疯狂地推开和捶打裴斯寒，可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只能不停流着泪，然后哈哈大笑。

“如果你爱我，那我怎么会落得这么个灰溜溜地远走他乡的下场呢？”

江枝没有歇斯底里，她笑着，眼泪却如同坏掉的水龙头般汹涌流下。

她的脑子里全是死亡前的那一刻，那一刻的绝望和崩溃几乎要逼疯她。

裴斯寒，如果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个问题如同一柄锋利的剑，直插入裴斯寒的心底。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痛苦了，整张俊脸好无形象的纠结在一起。

江枝看着这张她曾日思夜想、深爱了十年的脸，她曾陪他从男孩成长为足以独当一面的男孩，却不会再为他而心疼了。

因为给她最痛、最深、最重的一击的，也是这个她亲手带出来的男人。

他比想象中要了解她，所以永远知道如何伤害她，最能让他痛苦。

“裴斯寒，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是你间接导致的。如果我没有远走他乡，如果我没有选择放下网上的这一切，我一定成了一捧黄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