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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是要紧的呢?”崔四问。
崔三心里是有一个答案的,但她?张了张口,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要?紧的,不?由我们做主。”
崔三给崔四留下了一些东西,两箱子的散钱,不?忍见骨肉分离所以留下的几个仆人?,甚至是京城里的几间私产。
跟留给崔七的东西相比不?算多,但崔七还是很不?高兴,闹起来的时候,崔三就那么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坏掉的瓷偶。
“阿姐去扬州,不?是嫁人?,是做细作去了。”崔三从马车里垂下一只手?,崔四走过去牵住的时候,听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但还没等崔四反应过来,马车就驶走了,那只手?脱了出去,再也握不?到了。
她?的那句话像是一个预兆,崔四也在祖父跟前领了做细作的令,设计着博到了崔司记的同?情与怜悯,跟着她?进宫来了。
崔四觉得自己做得很拙劣,但崔司记的每一个反应都恰到好处,每一句话都正中下怀,完美地像是在给她?搭戏。
“这话倒是不?错,皇城也是方寸地。但野兽在草场上角斗,撕咬富贵权力,跟斗鸡在笼里互啄,替赌徒争输赢,这两者还是有些差别?的。”崔司记的语气?很平静,眼睛里却亮着一点兴奋的光芒,“这宫里的女娘是宫婢是女官,但却不?是妃嫔也不?是什么侍妾。你?知道这有多新鲜吗?”
崔四默了一会,压抑着好奇问:“六局二?十四司,如今都是什么样了?”
“原本尚书省以六局管二?十四司,如今没了后妃,尚服局下的司宝、司衣、司饰、司仗这四司的女官、女工们就用不?到那么些了,其余四局也是如此,裁减下来的人?手?都并入了尚宫局,尚宫局才是大?改了。尚宫局为六局之首,统辖余下五局二?十四司,原本其下的司闱司掌宫内管键(钥匙和锁),承天门街东西两侧官署各门各库的开闭,司闱司也会有一份记录。司薄司原本只掌管宫人?的名籍俸料,如今也管北衙军、监门卫、女官。”
崔四听得认真,在崔司记停顿的瞬息间,她?忽然蹦出一句话,很愚蠢,很不?过脑子。
“可以说?得这样详尽吗?”
崔司记站定,侧过身看着崔四,然后笑了起来,像是平淡面?孔上忽然开出了一朵花。
崔四愣愣看着她?,觉得这似乎是崔司记的第一个笑。
其实崔司记才是她?们这一辈的长?姐,崔伯父嫡长?子的嫡长?女,是崔四名副其实的大?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