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那位公子可是谁?我听夫君唤他庄大人,可是庄将军的弟弟?”
眼看着江玉岫即将走近,江岚岫忽地一闪,来到她前面拦住了她,并朝她身后进退维谷的庄辞瞧去,“这位公子,我见你与庄将军有几分像,你们二人是兄弟吧?”
说话间,江岚岫还故作不经意地挡住了江玉岫的视线,不让她继续打望躲在魏朗月身后的阿昙。
“扫把星,你想作甚?”
江玉岫火了,怒视着挡道的江岚岫。
“呵!”
江岚岫却笑了,不过笑意不达眼底,眸光透着冷意。
“上回你娘叫我‘扫把星’的时候,我就警告过她,倘若再敢这般讽刺羞辱我,我会让她再也爬不起来,对你,只会更甚!”
不等江玉岫回应,江岚岫又朝庄辞望去,“庄大人,你大哥才刚回京城,你不去为他接风,怎么半夜约我弟妹喝酒?”
庄辞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扫把星……”
啪——
江岚岫一巴掌甩了过去,勃然作色,“我说过,对你,我只会更甚!”
“你……”
不等江玉岫开口叫骂,江岚岫又一巴掌甩了过去,同时拔高了嗓门,“庄大人,你大哥知道你在他驻守边疆的时候与旁人的妻子暗约私期吗?”
一语哗然,一楼的宾客纷纷侧目。
魏霁风这时走来,搂住了脚下飘忽的江岚岫,对面红耳赤的庄辞喊道:“庄大人,快回去为你大哥接风吧。你大哥苦守边疆,至今未娶,而你呢,妻妾成群不说,还妄图勾引我弟妹,可是想寒你大哥的心?”
庄辞咬牙捏拳,推开看热闹的人群,低着头快步离去了。
“怎么?你还想跟他一块儿走?”
收回视线,见江玉岫还僵在原地,魏霁风挑眉哂笑。
“你的夫君,在那里。”
他又朝魏朗月那边指了一下。
江玉岫抬眸一看,魏朗月正神色不明地凝睇着自己,而他身后那名神似卉儿的女子,早已不见踪迹。
是我眼花了?
不不!
“夫君……”
她正要质问魏朗月,后者先打断了她的话。
“娘子,我还不知,你与庄家那个败家子是好友。”
“我该说近墨者黑,还是臭味相投?”
“夫君,你听我解释!”
江玉岫顾不得火辣辣疼的双颊,闷头冲到了魏朗月跟前,“我与庄辞不过是泛泛之交,今晚…今晚……”
今晚是她鬼迷心窍!
“好了,回家吧,我和大哥大嫂刚吃完夜宵,正好散步消食。”
魏朗月牵起了她的手,朝魏霁风和江岚岫颔了颔首,便先一步离开了丰乐楼。
“你们…怎会出来吃夜宵?”江玉岫将信将疑。
魏朗月云淡风轻地说:“本来是要叫上你一块儿的,但铃儿说你出去了。”
这话直接把江玉岫堵得张口语塞。
最后,只好沉默着跟随他缓缓归家。
走了一会儿后,江玉岫这才反应过来,她挨了江岚岫两巴掌,气得一抽,手就被魏朗月攥得更紧了。
下一瞬,头顶便响起了魏朗月温和却带着责备的声音。
“娘子,她既是你的长嫂,亦是你的长姐,你不该总跟她过不去,还屡次三番当众羞辱她。”
“分明是她先……”
“娘子!”
魏朗月再次打断她的话,“你该嫉妒的人不是她。”
因为你连谈“嫉妒”都配不上!
魏朗月的眼神变得冷然,但低垂着头的江玉岫看不见,而是在心里喃喃:那我该嫉妒谁?
那个一晃而过的神秘女子吗?
“阿昙,你莫要担心,二弟定会处理好此事的。”
把阿昙送回家后,江岚岫拉着她的手宽慰了一句,就准备离去了,魏霁风还在门外等她。
因着阿昙的身份特殊,他不便进入。
可心情烦闷的阿昙却不想她马上走,而是反握住她的手,泫然欲泣地问:“难道我这辈子只能做一朵昙花?”
江岚岫娥眉微蹙,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阿昙……”
二人对视沉默良久,她才迟疑开口:“为什么一定要当一朵花?就不能成为一株草或者一棵树?”
“嗯?”
阿昙显然没听懂,歪着头看向她。
江岚岫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二弟并非你的天,越过他,你可以看见更为宽广的天空,而你自己,也并非只能依附男子,把自己变成一朵讨男子喜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