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摄像头之前,江明煜装模作样地问过他一次,会不会不喜欢这种可以被监控的感觉。
陈酥很坦然地摇了摇头,语气如常,“我们住一间卧室,拍我也拍你,而且我又不会在家里脱光了到处乱走,你看到了也无所谓。”
就连陈酥自己也没想到他能如此坦然对待这件事。
跟周运晟撕破脸之后,尤其是陈酥被送去过一次精神病院拘禁又回了家,周运晟时常疑心他会从家里逃出去,明明陈酥当时的精神状态已经糟糕到很难维持清醒的神志了,他依然在家里安装了密密麻麻的摄像头,用以在出差和工作的时候监控陈酥的一举一动。
即使如今的监控已经很小型,周运晟依然选择了造型最原始的类型,大剌剌地挂在陈酥床头和衣柜里。
入夜后几乎完全失明的陈酥无法正常视物,唯独能看见红色的圆点像一对恶魔的瞳孔。它们在陈酥的尖叫里不断靠近、放大、旋转,如同周运晟恶毒的耳语。
可是在江明煜这里,很多他原本担心的后遗症根本没有出现的机会,江明煜做事实在太过温柔和体贴,就连偶尔反应迟钝的呆呆笨笨,也是极其可爱的那种。
当然,江明煜别提多高兴了。
陈酥在手机里看棉花糖,江明煜也在手机里看陈酥。
两个人各有各的小白猫。
但是他深信自己并非喜欢视奸别人的老变态,所以每次打开绑定APP之后,都会先靠软件提示出在哪里检测出物体运动,然后先从指头缝里悄悄看一眼,确定是能播的画面才会光明正大打开。
这会儿,陈酥看着手机里的棉花糖拉了坨大的,埋完猫砂之后就去柜子里偷猫条吃,被陈酥隔着监控喊了一声才咪咪叫着跑掉,又瘫在猫窝里拼命舔胸前的毛,好好的美丽胸毛很快又黏糊了一嘴。
但是刚到公司的江总没得看,只能盯着空荡荡的监控画面发呆,然后想着今天晚上和小丈夫一起吃点什么好。
开屏
陈酥看够了猫,也差不多到了上课时间。
现在外面阳光正盛,他戴着遮光眼镜,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就被遮了大半。几个舍友热热闹闹一起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简直有恍如隔世之感。
陈酥上课很认真,不看手机也不交头接耳,反而认真地拿着平板做笔记,他很珍惜能重返学校的机会,而且所学的专业也是自己喜欢的。
王郝本来在手机上刷短视频,看见专注盯着黑板的陈酥之后,反而生出一种不学不行了的愧疚感,想了想干脆也跟着拿起笔听了大半节课。